司向明语塞,片刻后道:「这俩姑娘,不一定是谁为难谁。」
不过姜宁肯定不会输。
司向明就没见过姜宁在什么事情上输过。
她和姜帆姐弟俩都是一个性格,无论在什么事情上输了,在其他方面都一定要找回场子。
走在前面的许鸣翊还在试图与姜宁说清楚。
出于自尊心的缘故,不想被后面的两个好友听见,他声音压得很低:「我以前和钟从霜是走得近了些,我自己可能没意识到……但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到大,还是最好的朋友,姜宁,我希望你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说出这番话对于许鸣翊而言,已是极为不易。
他万万没想到这场冷战比他想像中持续的时间还要更长,姜宁比他想像的还要更能忍。
倒是他自己忍不住了。
姜宁淡淡地看了许鸣翊一眼,说:「我心里没有憋事情,我们还是朋友。」
只是上辈子持续了那么多年的年少的悸动,彻底死去了而已。
许鸣翊听见姜宁说的话,心头终于一松。
他将冰激凌重新递过去:「那么给你。」
「谢谢,」姜宁很礼貌地说:「但我不想吃,你举着手酸的话,可以送给垃圾桶或者后面的两个人。」
「…………」
许鸣翊看着姜宁生疏的神情,心中莫名烦躁,不知道为什么他说清楚了,姜宁还这样。
不是说还是朋友吗——?
等等,朋友?
许鸣翊盯着姜宁,心中隐隐生出什么不好的预感。
仿佛没能抓住什么的念头,一闪而逝。
正在这时,后面谭朋兴的声音打断了僵持的气氛。
「学委!」谭朋兴高兴地对街道对面招招手。
许鸣翊和姜宁下意识扭头朝后面看了眼,见钟从霜看着许鸣翊和姜宁,正从对面街道走过来。
附近刚好是学校的范围,钟从霜拎着一个纸袋子,应该是周末在这边勤工俭学。
谭朋兴对许鸣翊兴奋地道:「许鸣翊,难得在校外见到学委,我们请她吃冰激凌吧?」
许鸣翊强忍着脸色才没黑,他真是想揍谭朋兴这个猪头三一顿,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这样姜宁岂不是以为他们之前经常请钟从霜吃冰淇淋???
许鸣翊瞪了谭朋兴一眼。
谭朋兴没读懂眼色,道:「怎么了嘛,你今天怎么这么小气,没带钱包?」
钟从霜却好像是谁欺负了她似的,露出窘迫的脸色,看了姜宁一眼,摆摆手说:「没关係,在校外见到你们已经很开心了,不用请我吃。」
谭朋兴看向姜宁,欲言又止。
姜宁已经开始暴躁了,这都是什么事?
她可什么都没做,怎么好像她什么都做了一样?
她脸色冷下来:「什么意思?不必因为我这样,好像我是什么不让你们班学委吃冰淇淋的罪人一样。」
说完姜宁抱着旗袍袋子,转身快步走了。
「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许鸣翊瞪了谭朋兴一眼,怒道,转身便快步追过去。
钟从霜看了看许鸣翊和姜宁,又看了看谭朋兴..铱誮..和司向明,脸色慢慢白了,站在原地不安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谭朋兴立刻道:「不关你事,他俩吵架,拿旁白的人开刀呢,真是让人无语!」
司向明则若有所思地看了钟从霜一眼。
姜宁兀自将许阿姨的东西送去许家之后,便回了家,许鸣翊追上来,只能和她擦肩而过,姜宁看都不看他一眼。
许鸣翊心头对谭朋兴一团火,并愈发确定问题出在钟从霜身上。
这件事过后,许阿姨又想办法找过姜宁,试图缓和姜宁和许鸣翊的关係。
但姜宁再也不想受那种莫名其妙的气,能避开的全都找藉口避开,推辞不了的便全推给姜帆去跑腿。
别说许家人纳闷,就连姜帆都有些纳闷——以前去许家拿速冻饺子这种机会,姐姐都是抢着去的,她现在还真是性情大变啊。
一转眼,姜宁的月考成绩终于下来了。
她控了控分,刻意考了年级三十多名,以吊车尾的方式刚好达到了一班的要求,免得太夸张会被年级主任怀疑她提前知道了试卷。
整个三班都惊呆了,三班班主任王老师在办公室对着她这次考试的成绩瞳孔地震,自不必说。
最令姜宁感到心酸又难过的是郑若楠的反应。
郑若楠这阵子一直沉浸在被背叛的悲伤当中,儘管努力想要为两个孩子坚强起来,但还是憔悴了许多。
然而,在得知姜宁的成绩进步飞速、直接够资格进入一班之后,她整个人肉眼可见地都容光焕发了。
她当天便提前从公司回来,哪儿也没去,亲自开车去把姜宁和姜帆从学校接了回来,兴高采烈地做了一大桌子菜,还买了一块蛋糕。
一家三口将此庆祝得像姜宁过生日一样。
姜宁愧疚地想,早知道自己变得优秀,会给郑若楠带来如此大的精神支撑,上辈子她就不会……
郑若楠是最相信姜宁的成绩的人,她相信以姜宁的性格,宁愿交白卷也不会作弊。所以,这次成绩考好,要么是姜宁比较走运,考题都是恰好先前做过的,要么便是姜宁真的因为家里的变故,而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