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采盈轻眨下眼睛道:「小王爷,采盈那不是民间来的嘛,听到小郡主感觉好奇, 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她这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
王妃不说话, 她一直在观察这两人, 她刚刚那个提议是为了让谢易安紧张的,现在他果然是不愿意的。
她露出一丝笑意问道:「既然你不同意我认采盈为义女, 那她到底该有个什么身份?」
谢易安知道这事是成不了了,他也放鬆下来, 沉吟道:「不如,就说她是从外地来的远亲表小姐吧, 这样的话也没有人敢小看。」
表小姐, 这可跟小郡主差了不是一个檔次。
好嘛,谢易安为了不让她威胁到自己在王府里的地位,争到王妃的喜爱,可真是『会』出主意。
王妃想了一下倒也同意了, 表小姐虽然比不上小郡主,但陆采盈也算有了依仗。
她问陆采盈,陆采盈虽然当不成干女儿,但是多了个姨母,也算赚了。
她当即改口叫人,还顺带喊了谢易安表哥。
表哥二字如轻柔的羽毛打着旋儿落在谢易安的心上,痒痒的,麻麻的。
他咳嗽了一声道:「嗯,表妹。」
对此结果,王妃乐见其成,还当即又给了陆采盈一隻镯子,说是见面礼。
陆采盈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赶紧谢了王妃。
王妃也累了,让她去休息。
陆采盈与谢易安一同离开,回去的路上,她摆弄着手上的镯子,都没有看谢易安一眼。
谢易安看她几次,然后问道:「一个镯子,你犯得着一直看吗?」
「小王爷,不对,现在该叫表哥了,这可是姨母送的,而且这玛瑙镯子色泽浓郁,可不常见,」她又看向自己的便宜表哥,都成一家人了,谢易安也该有点表示吧。
谢易安读懂了她的眼神道:「不是让人给了你血燕吗?」
嘁,小气。
不说血燕她根本没吃到,就算真吃了,礼物哪里又这么随便,只送吃的就完了?
她试探道:「表哥,那血燕我可没吃到,都进了碧山跟陈仓的肚子里,听说血燕很贵的,是不是?」
「是,怎么了?」谢易安回她。
陆采盈笑了:「表哥真是疼我,不过,既然表哥真要给我礼物,那没吃到的就算了,碧山私藏的能不能折成银子给我?」
谢易安一下子站住了,见陆采盈不像说笑,他皱眉道:「之前不是已经借了你银子,你花完了?怎么这么缺银子吗?」
倒也不是,不过她以后不是要跑路嘛,自然是银子越多越好。
「采盈就是觉得那血燕这么贵,我吃不吃都没有关係,吃到肚子里就没了,不如换成钱存起来。而且血燕是什么味道我还不知道,万一我现在吃到,觉得好吃,以后却没银子去吃,那不是很难受,倒不如现在就没尝过比较好。」
她随口解释,看的出来她真的是这么打算的。
谢易安想到她以前过的日子,倒也明白她什么东西都舍不得,像一隻松鼠储存东西以备日后不时之需的心。
只不过,松鼠储存的是松子、核桃,而她则是想要攒银子。
至于怕以后吃不到血燕嘛……
谢易安道:「你现在不是以前的陆采盈,你是府里的表小姐,血燕什么时候想吃都是有的,就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话倒是说得好听啊,陆采盈心道,你最后还不是把原主赶出去了。
「血燕那么贵,而且我又能在府里待多久?」
她表情似是不信,谢易安不耐道:「再贵府里也供得起,只要你想住,王府养你一个閒人还不是一件小事?」
谢易安也不知道陆采盈到底在担心什么,陆采盈立刻抓住他话里的把柄:「表哥是说,只要我不愿意离开,你就不会赶我走,我就能一直待在府里?」
「是。」
哎呦,这可是他自己说的。
陆采盈笑眯眯地道:「好,我知道了,表哥也要记住今天说的话。」
谢易安疑惑地看着她,陆采盈却不说了,只高兴地往前走。
谢易安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他暗忖:自己是不是掉进什么坑里了。
看着陆采盈雀跃的背影,他第一次发现她如此高兴,因为有了姨母,成为了表小姐吗?
她以前虽然也笑,但在府里估计很多时候是不自在的。
刚刚她还提到了自己的娘亲跟哥哥,她应该也是想见自己的家人。
谢易安决定为她寻找家人,治好她的失魂症。
经过这些事,府上所有的人都知道陈仓与碧山勾结在一处,偷了府里许多名贵滋补品拿去卖,以此获利。
两人都已经被杖责,交由官府发落,必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估计他们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结果,其实王府的管理之前是比较鬆散的,所以他们才这么大胆。
王妃借着这次的事又在府里进行了大整顿,每个地方都查了一下,又查出了手脚不干净,偷奸耍滑之人,通通被赶了出去。
一时间王府其他下人也人人自危,每个人前所未有的谨慎,干活也更加麻利。
他们也知道这件事的起因是陆采盈被碧山喝陈仓为难,碧山偷吃了本来该给陆采盈的血燕,陈仓、碧山自是活该的,只是他们以前也或多或少说过陆采盈,这下都不敢再轻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