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爷抬爱,只是我如今这情况,委实不适合训兵。」
「你有多少本事,本王心里清楚得很,你也不用急着拒绝,且再好好考虑一下。」
宣王的话点到为止,没有继续往下,恰好侍从端了点心进来,宣王便将话题引到了年老夫人上。
「少夫人,你祖母的身体可好?」
「多谢王爷挂念,祖母身体很好。」
「初见你时,你才三四岁的年纪,就比我们家阿瑗大那么点。」宣王顿了顿,想起了什么,轻笑,「春日宴上,你娘抱着你出来,招了不少人喜欢。」
那已是十三年前的事了,那是圣上登基的第三年,宣王也才是个少年,城中大办春日宴,朝中大半官员的家眷都去了,委实热闹。
年锦语自然记得,她垂了垂眼眸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小郡主生的粉雕玉琢,阿娘说,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了。」
「阿瑗像她娘多一些。」宣王的视线在她和顾明渊身上落了落,「我记得当时少将军也去了,与赵睿他们。」
「是。」
年锦语蓦地看向顾明渊,眼眸里有什么在闪动,相公他记得?
「我与六殿下他们并未待多久。」顾明渊对春日宴没什么印象,当时他们忙着应付太傅出的题,只抽时间到宴会上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一旁的年锦语眼神一黯,小手揪着衣角,相公果然不记得了。
「春日宴的园子叫什么?和豫你可还记得。」
齐和豫想了下,没什么印象了,更别说顾明渊了。
「在尚景苑。」
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三人看向年锦语,宣王笑了,「对,是在尚景苑里。」
「那园子早几年就废了。」齐和豫也才想起来,大大小小的宴会每年都参加,城里城外的园子又那么多,十几年前的实在是记不得。
唯独顾明渊,神色绷紧着,前些天她才问过他记不记得尚景苑。
是否与春日宴有关?
提到了宴会,齐和豫把话题一岔,就说到了宣王这一趟去善守的收穫,不仅买到了古画,还额外有些古董。
年锦语安安静静的听着,偶尔看窗外,天色已经暗下,小筑墙外有游湖的船灯照耀进来的光亮,在水池里碎碎洒落。
小屋内,靠窗的台子上搭建的水流,用竹子接引,恰到好处的高度,发出悦耳的流水声。
一隻手忽然放到了年锦语的手中,她低下头,那大大的手掌已经鬆开,一颗被捏碎的大核桃出现在她手心里。
核桃的裂缝都恰到好处,露出里面完整的肉,轻易能取出。
年锦语愣了愣抬起头,顾明渊好似没有做过这举动似的,收回了手,已与宣王和齐小公爷饮茶。
她爱吃果仁,可家中都是素练他们剥好的,就算是不难敲,当着宣王的面她也不便有不雅的举止,所以侍从端上来的茶点都没怎么碰。
可相公注意到了呀!
所以给她偷偷拨壳。
年锦语开心的整个人都舒展开,眉眼的间是遮掩不住的甜,她低下头去,把核桃仁取出来,放到嘴里轻轻嚼着。
相公剥的果真很好吃。
没多久,那手又伸了过来,放开后,是一小把南瓜子,炒的微微泛焦黄的南瓜子全都是开了口的。
不一会儿,整个儿开口的榛子……去了红皮的白胖胖花生……剥出来的西喜果。
三人的说话声中,总能冒出轻轻的「嗑」声,但谁都没有因为这个停下。
也都没有去注意顾明渊身旁这个乖巧被投餵的「小松鼠」。
不知不觉中,年锦语觉得自己胃里撑撑的快要吃不下了,他们的谈话也终于结束。
宣王先行离开,齐和豫将小夫妻俩送了出来。
「都城营的差事,也并非是宣王底下的,不过是借个由头,不想让你一直就这样呆在家里。」
齐和豫的语调依旧显得有些不靠谱,「小的时候我是不盼着你好的,我总因为你挨我爹的揍,谁家儿子都好,就他儿子没什么出息,好了,如他所愿,他儿子现在也没什么出息。」
「但现在,我是真想你去都城营,那里谁都插不进去手,正好,你用当年对付我的手段,给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眼色瞧瞧,我那两个庶出的弟弟也在里头,你可千万别客气。」
顾明渊没做声,齐和豫便拍拍他肩膀,低声道,「不为自己,你也为你夫人想想,她这样的身份,到了外面总不能还处处维护你。」
顾明渊眼神微变,齐和豫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直接蹦开去。
反应过来后,看着一脸无语的小夫妻俩,嘿嘿笑着,「条件反射,条件反射。」
出了小筑,对面的巷弄口只见人影闪动,二皇子府的人果真还没走。
「你今日见到宣王的事二皇子不会知晓,只当你与我叙旧罢了,不过你这一年没出门,此次出来,之后有人再邀,怕是难拒了。」
齐和豫意有所指,顾明渊也明了,上了马车后,夜里的街市安静许多,车轱辘声中,年锦语望着顾明渊,安抚他,「相公放心,阿语没关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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