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侯挥了挥手,回神时就又被关氏瞪了眼,「等会儿吃饭时,女儿问说宫里发生了什么,可不许说。」
「晓得了晓得了,不过她这不是才回的侯府,怎么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关氏也奇怪,「是说,按理说之前都瞒了的,也不急于回来就说。」
夫妻俩在书房里疑惑着,这边年锦语就到了外院,恰好就遇上了元崇的书童,见到年锦语后高兴的招了招手,「年姑娘。」
随即衝着身后树下之人道,「公子,是年姑娘!」
八月里的合欢树开的正好,红粉色的绒花吹缀满了枝头,风一吹便絮絮扬扬的往下落。
青缎衣衫的年轻男子站在树下,手中拿着书卷,清隽优雅,温柔谦谦。
走近了,年锦语望着他,脸上满是笑容,「元崇哥哥!」
元崇放下书,声音温润如玉,「原来是小阿语。」
「娘说你要来麓名书院教书。」年锦语笑眯眯的打量着他,「好久不见了啊元崇哥哥。」
打从五年前他念完书回束川,就没再见过了,偶尔听大哥哥说起,元家家大业大,他的兄长身体不佳,所以都是他在主持大局,忙的分身乏术。
「是很久没见了,小阿语都长高了,也嫁人了。」元崇轻笑着,眼眸里儘是柔和,「没能来参加你的婚宴,可莫怪。」
「元崇哥哥的贺礼我很喜欢,大哥哥说了,元家事忙,你连婚事都没时间操办。」年锦语话语一顿,「如今大哥哥成了亲,不知哪家的好姑娘能嫁给元崇哥哥呢。」
柔软的花瓣落下来,掉在了年锦语的发丝间,元崇瞥见,抬了下手,最终放下,「不着急。」
「元崇哥哥若是成了亲,也能替你分担不少。」年锦语没有察觉他的动作,在石桌旁坐下来,看到桌上的书时不禁失笑,元家素有百年世家,书香门第的美誉,家族中人皆是读书人,到了元崇祖父那一辈,身为夫子的他桃李遍布天下。
元崇从小耳濡目染,学识渊博,比年鹤渝还早一步考中,但他不喜,回了束川帮助哥哥打理家业。
年锦语没想到他还能再回麓名书院教书。
「院长几番邀请,又託了祖父那儿,想着来几年也好。」元崇抬手给她倒了一杯茶,「鹤渝说你在别庄陪顾将军休养,他身体可好?」
「相公已经好很多了。」年锦语抿了口茶,熟悉的茶香在口中四溢,她眼眸亮了下,「元崇哥哥的茶艺又好了许多。」
元崇轻笑着,「看来在家独自泡茶,也是有所精进的。」
一旁的书童撇了撇嘴,胡说,在家都是让他泡的,什么时候自己煮过茶。
「娘说,束川的事元崇哥哥帮了很多忙,我替年家谢谢你。」年锦语脸上的笑容收了些,颇是诚挚的道谢。
「并非你父亲疏漏,也应查清,我也没做什么,只是请人给严大人行了方便,让他查的快一些。」
严大人到了束川,也是人生地不熟,有元崇的帮忙,从地方到水库那儿,要调遣些东西也十分的方便。
「原来的图纸没有问题,上半年晋安侯也去过一趟勘察过,只是在出事前些日子,堤坝上出现了羊群,刚好将放水之处踩踏过,导致之后放坝时水直接倾泻,衝破了口子造成了洪灾。」
年锦语懂一些工制之事,也看得懂父亲画的那些图纸,但对元崇说的理由,有些疑惑,「羊群怎么能轻易踩踏坏放水之处?工部在修筑时,定会考察清楚当地百姓的习惯,若是平日里有牛羊群经过,肯定会加固的。」
元崇望了她片刻,「兴许是当时经过的羊群,数目过大了。」
年锦语想了会儿,便道,「严大人查出来的必然不会有错呢。」
元崇笑了,「你放心,晋安侯很快会恢復原职的,束川那边我也已经命人送去了粮食和衣物,那些受灾的百姓朝廷也都已经安顿妥当。」
「只是可怜了那些死去的人。」年锦语微嘆了声。
「无妄之灾,躲不过只能之后尽力弥补了。」年鹤渝走了过来,轻轻揉了揉年锦语的头发,「这么着急过来,也不休息一下。」
「大哥哥也是的,你们一个个都瞒着我。」
「不想让你分心。」年鹤渝望向元崇,「书院派人来了,问你何时能去。」
元崇的视线从年鹤渝的手上收回,「明日就去。」
「也好。」年鹤渝拍拍年锦语,「还没去看祖母罢?」
年锦语蓦地站起来,「我忘啦。」
「那还不快去,小心祖母念叨。」
年锦语面露赧然,「大哥哥你们慢慢聊,我去看祖母。」
目送了年锦语离开,元崇轻嘆,「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年鹤渝笑了,「羡慕我有这么好的妹妹?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可有两个妹妹呢。」
羡慕你能这样与她亲近。
元崇摇了摇头,「不提她们,闹着要离家呢。」
「阿语问起束川的事了?」
「你这妹妹,心里清透的很。」元崇想起她对「羊群理由」的怀疑,之后又将这事儿推给了严大 人,「不过她少知道些好,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图纸会外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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