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云梳背了出去后,上了马车,才刚动起来,年锦语就时不时的看马车外,一颗心全在皇宫那儿了。
今天的街上比平时热闹,天黑时还有许多人在外面,街边的摊子里满是客人,都是在茶楼里坐不过,到外头聊天的。
聊的也都是关于七皇子的事。
到了巍峨宫门口后,侯府的马车变得很不起眼,年锦语安安静静的坐在里面,拉开的一点帘子为了方便她看宫门口的方向。
等了快有一个时辰,才见到熟悉的身影从里面出来,年锦语欺身探出身子,朝着那边喊了声,「相公!」
顾明渊和赵国公一同出来的,看到年锦语朝这儿挥手,赵国公轻笑,「顾将军,你夫人来接你了。」
要说以前赵国公和忠勇侯府的关係还没这么近,可自己儿子在顾将军手底下磋磨,这一年来整个人越发沉稳和长进,赵国公还是很感激他的。
顾明渊向赵国公拱了拱手,「国公慢走。」
来到了马车旁,见她的视线一直追随着自己,顾明渊先抚了下她的头。
「我没事。」
年锦语这才放心的钻回去,等他上马车后,便是直勾勾的看着他,像是在说,我不问,你快点自己讲。
御书房沉闷的气氛,在见到她的剎那就被冲淡了许多,顾明渊理了下自己的袍子,「不是让你在家里等着,怎么出来了?」
「阿语不放心,相公入宫已经有五个时辰了。」
早朝时被召见,到天黑还没回来,年锦语忍不住就会想起爹爹当时被传召入宫时的境遇,所以她没法在家里等着。
「事情细节很多,总是要问清楚的。」顾明渊大概讲了下御书房发生的事,在提及二皇子时,语气微顿了下,「二皇子知道的比我都清楚,那些事,也就不用我来说了。」
年锦语不由的好奇,「二皇子为何会知晓?」
「定然是有人告诉他的。」
原本在审过杨家二公子后,顾明渊是不打算在隐瞒下去,但不等他让严进去办事,二皇子就已经在朝堂上曝光了七皇子的所作所为。
而二皇子能说的那么详尽,也着实令他意外的很,这只能说明将消息给二皇子的人,很了解当年的事。
总不能是六皇子自己把这把柄往二皇子手中送,那就只剩下一人了。
「不管是谁,都是帮了相公的。」年锦语想到七皇子都满心不愉快,「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顾明渊见她气呼呼的,「手还疼吗?」
年锦语摊开手心,上了药后还用纱布缠着,得再几日才能好。
「这阵子不出门了。」
「那相公呢?」
「我也不出门了。」
顾明渊也是有些疲累,微眯了眯眼,看向马车窗外。
是不是坐山观虎斗,很快也能见分晓。
当天夜里,恳请自降身份的李贵妃,被送回了自己宫殿思过。
六皇子回府禁足,七皇子则被关在了宫中司刑所内。
干清宫中,到了就寝的时辰,皇上面闭眼靠在龙床上,傅昭仪正在为他按摩。
动作轻柔的按着皇上的太阳穴,床边的青铜香炉内,点着的安神香正染起白烟。
屋内有药的残余气味,就在一刻钟前,皇上刚刚服了药,但脸色依旧不佳,他烦心透了。
自己儿子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皇上自然清楚,这件事本可以下了朝后私下说,可他偏要在朝堂之上公布出来,为的就是想满城皆知后,六皇子下不来台。
「皇上,妾身都听着您嘆气好几回了,您再这样嘆气,妾身可不依啊,难道妾身按的不舒服嘛?」傅昭仪软软的撒娇,手就要放下,被皇上给拉住了。
皇上睁开眼,「宫里的事你可听说了?」
「宫里的事儿可多了,您说的是哪一件?」
皇上见她明知故问,「朕说的是七皇子的事。」
傅昭仪重新为他按摩,柔软的手按着太阳穴,轻轻的捻着,十分的舒服,「妾身以为,七皇子去北疆的初衷是好的,只是没想到会酿成这么大的错。」
看着皇上脸上的神色,傅昭仪继而道,「六皇子本就是宽厚之人,替七皇子瞒下此事,可见兄弟情深,至于贵妃姐姐……她爱子心切,每个做母亲的,都会想护着自己的孩子罢,妾身若有孩子,也会想尽办法护着他的。」
皇上面色平静,「照你这么说,是不罚了?」
「闯了这么大的祸,自然也是要罚的,不然可不知错,小的时候妾身不小心偷吃了供品,都挨了妾身的爹爹好一顿手心板子,疼了好多天呢。」
皇上笑了,「供品你都敢偷吃,可见是个馋的。」
「妾身当时不知道嘛,瞧着厨房里摆着好看。」傅昭仪红着脸,不依了,「皇上笑话妾身,妾身不说了。」
「好好好,不说了。」皇上也没有再问,闭上眼继续靠在傅昭仪身上,让她给自己按摩。
傅昭仪一下下轻柔的给他按着,干净的指甲顺着他的眉心到两侧,嘴角接着挂上了浅浅的笑意。
第七十三章
燕京城中众说纷纭之时, 关于七皇子的处罚来了,从皇族之中除名,降为平民, 从此不得入宫也不能从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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