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皇上了,所以想去看看皇上,谁知路上碰见淑妃,她一口咬定我脑子坏了,可实际上,烟儿只是不记得之前的事,哪里有傻?淑妃才傻。」
粉唇嘟囔,倒是像极了幼时的模样。
「是么?想朕?」帝王薄凉的唇微动,像是讥讽一笑,「那好,既然皇后无恙了,今晚就继续侍.寝。」
侍.寝就是一起睡觉,穆温烟没觉得有难度,「好,那烟儿晚上等着皇上!」
「嗯。」萧昱谨淡淡应了声,广袖拂开,轻易与穆温烟划清距离,转身离去。
淑妃,「……」
她僵在原地,不敢置信那不苟言笑,阴冷无温的皇帝表哥,会这样轻易被一个傻子忽悠。
穆温烟都这样了,皇帝表哥为什么还不看见自己?!
淑妃气的妆容憔悴,而这一边,穆温烟的泪,就像是上阀的堤坝,瞬间止住了。
萧昱谨一走远,她就像开屏的孔雀,耀武扬威,「你爹爹陷害我父亲,你爹爹是坏人,你也是坏人!」
「你!」淑妃以前和穆温烟交手,皆是玩阴的。
穆温烟这样明目张胆,直接挑刺还是第一回 。
淑妃自幼就是名门贵女,人前人后皆是淑女端庄之态,入宫后没多久就被封为妃位,可谓一路顺风顺水,唯一的绊子就是穆温烟。
「略略略!你什么你!没我生的好看,脾气也坏,难怪皇上不让你侍寝,我还听说,皇上这几年几乎都是跟我睡觉,可见皇上一点不喜欢你。」
穆温烟童言无忌,以前在西南,萧昱谨也抱着她睡过午觉,还睡过不止一次,即便没有这些年的记忆,她对和萧昱谨睡觉这种事也是十分适应的。
淑妃面色煞白。
仿佛难以启齿的秘密被人粗鲁的撕开。
萧昱谨登基之后,她是第一个入宫的妃嫔,比穆温烟还早了一年,但时至今日,她还……未曾开.苞!
即便萧昱谨去她宫里,也不曾做过什么。
但此事,淑妃不敢对任何人提及,就连皇太后也不敢。
她也差点以为,皇帝表哥厌恶她。
「穆温烟!你以为占着自己是皇后就能为所欲为?!本宫告诉你,你的皇后之位本来就应该是本宫的!」
淑妃被穆温烟无意打中七寸,再加上穆温烟的确是傻了,故此,她才如此直接大胆的骂了出来。
穆温烟抬起小手就是一巴掌上去。
她这个人比较霸道。
她自己不要想的东西,也不能让别人惦记。
爹爹常说她是小霸王,皇后的位子虽然不吸引她,可是她也不能让别人给抢了,「抢我的东西,就该打!」
淑妃再也忍不住,上前就与穆温烟厮打了起来。
穆温烟只有几岁孩子的心智,打架这种事简直可以算是乐趣,毫无章 法,怎么欢快怎么来,她知道如何下手才能占据绝对优势,一双小手抓着淑妃的髮髻,又拉又撤。
庄嬷嬷一个不留神,就见淑妃在御花园惨叫。
庄嬷嬷觉得自己心梗要犯了!
得罪了淑妃,就等于得罪了皇太后,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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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后娘娘与淑妃在御花园大打出手,淑妃她……被皇后娘娘打伤,脸也划破了,皇后倒是毫髮无损。」御前大太监李德海,嗓音三分阴柔的禀报。
萧昱谨站在廊下,负手而立,冠冕上的琉璃珠遮住了他的眸光,他眯了眯眼,「哦?是么?让太医再来见朕。」
李德海自萧昱谨幼时起就开始伺候了,算是帝王跟前的红人,尚能揣度几分圣意。
「皇上,皇后娘娘素来端庄典雅,入宫两年以来,虽然年纪不大,倒是能与太后一党周旋一二,方才与淑妃大打出手,想必是真的失了智,皇上还要继续试探么?」
李德海话音刚落,年轻的帝王一个冷冽的眼神扫了过来。
李德海顿时明白自己僭越了,当即跪下,狠狠自扇几个耳光,「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片刻后,萧昱谨才挥手,示意李德海起身。
不多时,太医院院判领着两位德高望重的御医前来,萧昱谨神色不明,问道:「一个人是否有可能缺失数年记忆,独独记得幼时?」
皇后失了心智。
这是整个皇宫皆知的事。
帝王问及此事,几位太医当即明白他所指之人是皇后。
其中一花白鬍子太医道:「却有此事。」
沉默片刻,萧昱谨又问,「几时能好?」
太医如实答话,「回皇上,具体还得看娘娘的恢復状况,少则数月,长达数年。但……也有可能终身不愈。」
萧昱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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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寿宫,淑妃哭哭啼啼,宫女正给她的脸上药。
皇太后见她狼狈之状,怒其不争,「你好端端的去惹穆温烟作甚?打又打不过她!你说你……你伤成这般,她却是好端端的!」
淑妃愤恨不已,一想到穆温烟对她拳打脚踢,专攻她要害,屈辱和怨恨交织,令得她姣好的面容狰狞。
她的伤没有一月好不了,她还怎么去见皇帝表哥!
「皇上驾到!」长寿宫殿外,立侍尖锐的声音响起。
淑妃立刻用锦帕遮脸,皇太后制止了她,「这个时候了还犯什么蠢?记住了,男人都偏疼弱者,你的脸就是被穆温烟欺负过的最好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