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消息来得有些突然,秦王突然抓到了许多突厥细作,拢共有十几人之多,问朝廷当如何处置。
「这哪里是问处置,倒像是邀功来了,。」
章纪堂今日精神满满,看了信便放到了一旁。
这事不大不小,且看宫里还有什么旁的消息再说吧。
葛效在旁边提醒时辰不早了,章纪堂今晨本就在床榻同人缠绵了一会才起,眼下不得耽误,俯身轻吻了沈如是的发顶,「乖些。」
说完,便匆忙上朝去了。
他没有看到沈如是唇上的红艷早已褪去,转身让人撤了饭桌,叫了丹竹问话。
「今晨章大人说的被秦王抓的突厥细作,是不是咱们的人?」
丹竹眼眶都红了。
「是... ...姑娘,您不回去不成了!」
沈如是深吸了口气。
「我晓得了,晚间,我会同章大人告假。」
她说着,叫了丹竹,「对了,再给我备一碗避子汤。」
第23章 摔碗 男人一下将那避子汤碗,扫在了地……
今日朝堂没什么事, 便是秦王的邀功也没什么要紧。
突厥有几年与芒朝和睦共处了,几个细作也没激起什么浪花。
倒是早早下衙之后,章纪堂没在宫里逗留, 径直折返还家。
他这般直奔家中而去, 引得一众与他交好的官员啧啧。
「瞧瞧,咱们章首辅自从娶亲一来, 那叫一个日日红光满面, 又是这般着急还家, 可见章府迎来小少爷,那是指日可待。」
这话还真就让他们说对了,章纪堂想到频繁的欢愉, 心下也不由地跟着雀跃了几分。
他没空同他们插科打诨,反而胸有成竹地道了一句, 「届时,请诸位吃喜面!」
众人全都笑开了去,连声道好,连准备多少礼钱都算好了。
章纪堂不再理会他们, 直奔家中而去。
就算他的阿黛在情之一字上,有那么些慢, 他也决定捂在手里,总有暖热的时候。
于是回程路上,他路过京城最大的银楼,停下来进了楼去。
他不在乎什么价钱, 直接定了一套时下最流行的红珊瑚首饰。
首辅大人亲自前来, 又是这般阔绰,可把银楼掌柜的惊喜坏了,同他道, 「您是要送给夫人吧?只不过您订的这一套须得半月才能做出来,咱们楼里有一双红珊瑚的花簪,刚到的江南样式,您看要不先送个小件给夫人把玩?」
章纪堂点头,但见掌柜哪来的花簪精巧柔美,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亲手将这花簪戴在她发间的样子。
阔绰的首辅把花簪也卖了,更是迫不及待地还了家。
... ...
章府,沈如是心情却极为不好。
她催促丹竹再与家中通信,眼下一口气被抓了十几人,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
以那伙人刺杀阿拓的势头,恐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沈如是心焦,倒还没忘了旁的。
「避子汤煎好了没有?莫要放凉了,不然效用不好了。」
丹竹一听,连忙应声去端了避子汤来。
她去端的时候,汤已经凉了一半,谁料到了门口,又差点与人相撞洒了出来。
章纪堂见她慌手慌脚,正要提醒,却看到了他手里的药汤。
「这是什么药?夫人喝的?」
丹竹之前便得了沈如是的话,怕这府里隔墙有耳,便低声提醒章纪堂。
「您是知道这药的。」
这可更让章纪堂迷惑了。
「我知道什么?难道夫人病了?」
这几日她是有些睡不好吃不下的。
丹竹见他怎么都想不到,左右瞧了一眼没有人,小声道了一句。
「这是夫人每每要用的避子汤。」
她说完,听见房里传来沈如是问询的声音,连忙端着碗进了房中。
可门前的章纪堂,愣在了当场,心下砰砰一阵乱跳。
避子汤?
他转身进了房里。
沈如是见他来了,连忙上前迎,「您回来了。」
却见章纪堂目光紧紧盯着她看。
沈如是不知他这是何意,直觉不太对劲,摆手让丹竹下去了。
她刚要问他怎么了,他忽然指向了床边的那碗药汤。
「那碗中真是避子汤?」
「是啊。」沈如是回应。
谁料男人一步上前,一下拉住了她的手。
「阿黛,你为何不想要我们的孩儿?」
室内盘旋起沈如是刚点上的熏香,香气无孔不入。
她在这话里怔了怔。
「您说什么呢?您从前不也给我这个吗?这还是您给的方子。」
章纪堂闻言一阵头晕,她怎能还似从前那般作想?
「阿黛,我对你,你还觉得和从前一样?」
沈如是说不一样,「您如今待我甚好,可这同避子汤有什么关係?我得儘快喝了,才能保证万全。」
保证万全,是保证万万不会有孩子吗?
他以为同她心意相通,以为两人很快就可以有自己的血脉,以为一切都在朝着幸福迈进。
然而他这边还没开口,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端起避子汤一饮而尽。
那避子汤仿佛鹤顶红一样,杀死一切通向美好的可能。
沈如是刚刚伸出手去,男人的大掌捲风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