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饭从来慢理条斯的,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这次难得一见的狼吞虎咽,哪怕织锦一直叮嘱他慢一点,宁怀景也只用了平时不到三分之一的时间,就吃完了。
织锦还很疑惑呢,她做饭好吃,也不用这样吧。
宁怀景吃完后,把织锦按回椅子上,开始给她夹菜,「你快点吃,饭都快凉了。」
织锦眨眨眼睛,「我不吃,我吃过了啊。」
宁怀景手上一顿,「吃过了?怎么没说?」
织锦无辜,「你也没问啊。」
宁怀景,「……。」
摸了摸自己狼吞虎咽后不是很舒服的胃,有点欲哭无泪。也不怪他想不到,忘了问。哪家媳妇,会在夫君回来之前就把饭给吃了啊。
织锦看了看桌上的饭菜,露出一口大白牙,「等你的时候,有点饿。怕饿着宝宝,我就先吃了。后来菜凉了,我让丫鬟热了一遍。」
「所以,这桌菜是你吃剩下的?」
织锦点头,「啊。我吃的少,每样只吃了一点,吃完后还重新摆了盘,是不是看不出来?」
宁怀景,「是……」
难怪他觉得每盘菜份量都挺少的。他倒不是嫌弃,只是看织锦这般殷勤,还以为织锦是要好好犒劳他,满心感动,合着吃了一肚子的剩饭啊。
宁怀景揉了揉织锦的头髮,「以后饿了,你都先吃,不必等我。」
织锦抿唇一笑,又拉着宁怀景去洗漱,亲自给他洗脸宽衣,脱去了外袍,织锦撩开宁怀景的裤腿,摸上了他膝盖上的冻伤。
这伤她以前看到也问过,宁怀景寥寥几句就带过了。
想到今日宫里宁怀奕的话,织锦心疼的不行,抽了抽鼻子,闷闷道:「夫君,你受苦了。」
宁怀景扫了一眼,怎么都对他的冻伤感兴趣?
他解释了下,「没什么。这是在野外训练时留下的,习武之人身上有点伤正常。奕儿身上也有,没什么大碍的。」
织锦诧异抬头,「不是小时候在皇宫,被宫人剋扣慢待留下的?」
「当然不是。」宁怀景道:「小时候有皇祖母护着,宫人或许会说些閒话,但没人敢怠慢我。吃穿用度,我都是最好的。」
就是閒话,在皇上发火发落了一个怀孕妃嫔后,除了三公主兄妹,也没人再敢提。
织锦抽了抽嘴角,「那你不愿意待在皇宫……」
「皇宫那么压抑,谁想待。」宁怀景挑了挑眉头,「怎么了?」
织锦给他解衣服解到一半呢,丢下不管,自己躺床上了。她也是傻,居然相信宁怀奕的话。
心疼宁怀景,还不如心疼下自己。好歹宁怀景好吃好喝的,她呢,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受欺凌。
哎,以前的自己真是可怜啊。
第623章 真假
宁怀景满脑子都是问号,捞过织锦,问清楚了情况后,不由失笑,「奕儿的话,你也信。」
织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宁怀景笑了笑,轻柔的替她按摩着肩膀,「我小时候,真的没吃什么苦。就是觉得孤单,皇宫这么大,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
织锦心就软了。
抱紧了宁怀景精瘦的腰身,「你还有我,还有宝宝。」
「嗯。」宁怀景低低一嘆,「遇见你,是我最幸运的事情。」
夫妻两人你侬我侬,甜甜蜜蜜。宁祁裕却愁断了肠。
皇上一句彻查说的容易,可卫国公哪是那么好查的?
他才有点动作呢,就被宁祁安找去喝酒了。
宁祁安亲自给宁祁裕倒了杯酒,「五哥最近成了大忙人啊,父皇有什么事情都想着你,找你喝酒都没时间了。」
宁祁裕苦笑一声,「六弟别打趣我了。这都是烫手山芋,六弟想接手,我求之不得呢。」
宁祁安摆摆手,「听说事关我舅舅,我得避嫌啊。」
「昨天父皇找了五哥说什么?」
宁祁裕眸光一闪,轻轻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就是让我彻查此事。」
宁祁安手中的酒杯一晃,几滴酒低落到了桌面上,他脸色有几分阴沉,「父皇前几天好像还不是这个态度。」
「是啊。」宁祁裕状若不经意道:「可能是怀景和怀奕说了什么吧。昨天他们在我之前见的父皇,我进去时,父皇的神情便不对劲。」
宁祁安眼中闪过一道杀意,「那五哥,查的怎么样了?事情过了这么多年,怕是很多证据难寻吧。」
「六弟想的太简单了。」宁祁裕有问必答,一点没保密的意思,「程平手里证据很齐全,应该是计划了多年。有了必定把握后,才公布出来。」
宁祁安脸色更难看了。他强笑了一下,心不在焉的坐了一会儿,找藉口走了。
宁祁裕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低头喝光了手中的酒。
转天就传来程平遇刺的消息。程平命大,没死还抓住了刺客。
皇上震怒不已,亲自严审刺客,刺客受不住刑,说出受安王指使。但是在他身上,却发现了瑞王府暗卫的证据。
事情变得扑朔起来。瑞王当然得叫怨了。他好好的在王府呆着呢,天降这么一口大锅,有口都说不清。
皇上不知道怎么想的,谁也没有发落。他这隐而不发的样子,反而让两方更加的担心。
未知的总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