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天用紧张的哆嗦的手指紧紧的攥紧袖子, 问道,「你,你说拿出自己的本事……那我的本事要是能让你满意, 你就让我进部队。」

封将眯了眯眼睛, 他不想嘲笑少年的不自量力, 但是他说的他的本事能让他满意,这一点绝对不可能,没有的日復一日的艰苦训练,他甚至比不上十岁的他,也不可能比得上跟十岁的他一起在魔鬼一般训练营训练的同龄人。

封将审视着眼前的少年, 他躯体僵硬神情紧张, 但是眼神却坚定, 对参军充满了渴望,那股渴望与坚定能轻而易举让人动容。

但他面对的是封将,他的执着坚定打动不了铁石心肠的人。

封将依旧一脸漠然,关天在他眼中看到了轻视,他顿时恼羞成怒起来,情绪激动的吼着问道,「你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就是因为我有一个杀人犯父亲,我连报名的资格都没有!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巴结你?我现在要的只不过是一个资格,但凡不在家庭背景上卡我,我肯定能在部队做出一番成绩来!」

封将微微皱眉,竟是因为有个杀人犯父亲,所以才没有资格进入部队吗?

他看了会儿情绪激动的关天,直接拒绝道,「我帮不了你。」

关天攥着拳头深深的勾着头,整个人都在轻轻的颤抖,「可这对我不公平。」

封将不再多问转身离开,他没兴趣了解他有什么苦衷,规章制度就是规章制度,铁律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

林悦见关天像是个冰雕一样伫立在原地,身上萦绕着一股悲伤绝望的灰色气息,不放心的去看。

封将拉住林悦的手,让她跟着他回家。

林悦挣脱开,皱眉问道,「你对关天说什么了?他为什么伤心成那样。」

封将无奈解释道,「他想让我帮他进部队,但他父亲是杀人犯,这个忙我帮不了。」

「我去看看。」林悦听完继续往关天那边走。

封将再一次去拉她的手,但这一次却没拉住,只皱着浓黑的眉头站在原地看着林悦去安慰关天。

关天在哭,低着头默默流泪,能从他抽鼻涕的声音中感受到他的悲伤。

林悦把身上的手绢递给他,他没接,她只能收回来。

他父亲是杀人犯,他这辈子大概率与部队无缘了。

她知道他很小的时候就成了,他生命中所谓的父亲的角色或许并没有担当起什么职责,但是却给他的人生留下这么大的污点。

不仅没有感受到什么父爱,还要被他所谓的父亲连累不能当兵,对他来说确实不公平。

林悦的心情也有些复杂,她现在大概猜到了关天靠近她别有用心,但是却实在生不起什么责备的感情。

利用就利用吧,起码没有真正想要伤害她。

林悦嘆了口气,温声劝道,「我知道很多男孩都有个当兵的梦想,但梦想能够实现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很多人都走上了别的道路,在别的路上发光发热。对于得不到完成不了的事情,该放弃就放弃吧。」

关天依旧是站在那里,像是个丧失了生命力的树,让人看的揪心。

进不了部队参不了军对他的打击就这么大?

林悦总觉得这样的关天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她继续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可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关天终于说话了,他声音闷闷的道,「当不了兵,我还能做什么?」

林悦连忙鼓励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这么年轻,想做什么不行?」

关天依旧颓废,声调没有什么起伏,「我也许会跟一些街头混混去坑蒙拐骗,浑浑噩噩的过完一天又一天,直到觉得活的没意思了,换身干净的衣服就离开了,或者会因为打人杀人,被关进监狱......」

林悦一巴掌狠狠拍到他的肩膀上,打散他的消极,给他打气道,「少年,你才十八岁,朝气蓬勃花一样的年纪,能不能别这么消极!你身强体壮不缺胳膊不缺腿,什么做不了?打起精神来,去拼搏,去奋斗,去学一技之长,使劲挣钱,娶个媳妇,老婆孩子热炕头,多美啊。」

关天抬了抬头,眼神依旧没有波澜,要是真能够那么容易的活下去就好了,他从小到大学了很多东西,石匠木匠瓦匠,杀猪宰牛裁缝......当了许多人的学徒,只要有人给他一口饭吃,他就学。

但在这么个贫穷的地方,连师傅都没法用精炼的手艺养活自己,他又怎么能过上她描述的那么美满的生活?

「为什么不走出去看看呢?」林悦或许是察觉到他的心思,劝道,「外边的世界很大,机会很多,出去走走看吧。」

关天眼中的悲伤被迷茫取代,走出去,走出西格镇?

他去过几百里外的其他镇子,并没有多大差别,那算走出去吗?

「走出去?」

林悦点头,「对,去南方沿海地区,那边很发达,跟这个黄沙满天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关天问,「你是从......沿海来的吗?」

林悦答,「不是,我是从北方来的,但是去过南方,那确实是好地方。」给他希望和嚮往就是了,林悦一心想着。

「这样啊。」

看关天情绪缓和不少,林悦这才跟他道别离开。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封将跟在她后边,语气怪怪的,「你还这么善解人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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