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对!」祁辰率先表示了赞同,快速做出了决定:「一会儿我们拖住这些中蛊者,非烟,逐风,你们两个去杀流幻!」
之所以这样安排,一来是因为他们这些人当中就只有非烟和逐风最为了解清音蛊,二来……是她在赌,赌一个看似不可能的可能——流幻既然会出手救下非烟,那么她可不可以理解为他和非烟之间存在某种渊源……
听见她的安排,扶风眸光闪了闪,在角落里深深看了她一眼,却并未出言反驳。
「好,就这么办!」其余人也都点头表示同意。
祁辰稳了稳心神,半眯着眼睛,侧耳听着周围的脚步声,心中暗暗忖度着合适的动手时机,二十米,十米,五米,是了,就是现在!
「动手!」说着,祁辰从地上一跃而起,率先朝着对方出手,紧接着,夙千珩,纪简还有耶律楚也动了,四人合力将对方的包围圈撕破了一个口子,路非烟和逐风相视一眼,迅速趁机冲了出去。
流幻的武功高深莫测,按理说路非烟和逐风两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不知何故,面对路非烟的攻击,他却是只守不攻,路非烟和逐风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乎,路非烟愈发不要命地全力朝他攻去。
耶律齐很快看出了其中的不对劲,厉声喝道:「先生,你在等什么,为何还不杀了他们?!」
流幻眸色一寒:「三王子最好记得,我不是你的属下,所以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如何行事!」
「你!」耶律齐眉宇间浮起一股残酷的戾气,冷笑一声,声音低沉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助先生一臂之力了!」说着便拉开了手中的长弓,直直对准了路非烟的后心。
「嗖!」的一声,手中的箭快速离弦而去,就在何时,逐风突然推了路非烟一把,只听得「噗嗤!」一声,箭尖尽数没入他的肩膀,逐风情不自禁地闷哼一声,咬紧牙关将肩膀上的箭羽拔了出来,顷刻间血流如注。
被推开的路非烟刚一回头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顿时心下一紧,急忙冲了过去扶着他:「逐风,逐风你没事吧?」
「放心,暂时还死不了!」逐风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却是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定睛一看,发现逐风肩头的伤口渐渐泛起了青黑色,路非烟登时就变了脸色:「不好,这箭上有毒!」下意识地就要去袖中取百花露,却发现里面一片空空如也,这才蓦然想起来最后一瓶百花露被祁辰拿去给疏勒王用了!
无奈之下,路非烟只好暂时封住了他身上的几处穴道,以防止毒素蔓延,叮嘱道:「你千万撑住了,只要咱们离开这里,我定会找人救你!相信我。」
「谢了!」逐风虚弱地扯出了一抹笑来。
就在这时,流幻突然拦在了耶律齐面前,目光阴冷:「把解药给我。」
耶律齐冷笑不已:「先生这算是什么,念及旧情吗?」
「与你无关!」流幻冷眼看着他,眼中渐渐浮起一抹不耐:「把解药给我,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耶律齐突然阴沉地笑了,只见他上前一步,附在流幻耳边低声说道:「断肠草没有解药,所以,他死定了!」
流幻眸色一凛,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我能帮你杀了他们,自然也能轻易杀了你,耶律齐,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后果你承担不起!」
说着,手中微微用力,耶律齐立刻感到一阵窒息的感觉传来,艰难地开口说道:「断肠草……没有解药,你就算是杀了我……也没有用!」
闻言,流幻眸中骤然闪过一道杀意,还从来没有人敢这般挑衅过他!
突然,他敏锐地嗅到了来自身后的危险气息,眸光一寒,蓦然鬆开了钳制着耶律齐的手,倏地转身一把抓住了路非烟手中寒光凛冽的长剑,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眸中意味不明。
路非烟下意识地瞳孔一缩,紧接着就要收回长剑,不想却被流幻死死抓住了剑刃,手中的鲜血汨汨地流淌着,可他却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似的,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路非烟顿时感受到背后一阵凉意,正欲鬆手,不想却直接被流幻封住了穴道,动弹不得。
另一边堪堪缓过气来的耶律齐见状不由眯了眯眸子,语气阴沉地说道:「先生这是执意要留这个女人一命了?」
「三王子管得未免太宽了!」流幻眸中寒意遍布,「答应你的我自会做到,至于暗盟,从此将彻底与疏勒王室划清界限,桥归桥路归路!」
「可以,」耶律齐顿了顿,表情狠厉地说道:「但是他们几个,必须死!」
说着,他的视线直直落在了正在混战中的祁辰几人身上,眸中儘是无尽的嗜杀寒意。
流幻的目光在扶风身上一闪而过,淡淡道:「好,那就如你所愿!」
说完便重新吹响了骨哨,这一次的声音悽厉而尖锐,听起来甚至隐隐有些刺耳之感!
「噗——」祁辰几人猛地吐出一口血来,而与此同时,中蛊者的攻势也愈发猛烈起来,一个接一个不要命似的朝着祁辰等人扑过去,撑了这么久,祁辰等人已经精疲力竭,身上多处挂了彩,体力渐渐支撑不住。
眼看着形势对他们越来越不利,祁辰眼中渐渐聚起了一抹绝望,难道他们今日当真就要命丧于此吗?
耶律齐的眸子染上一抹嗜血的疯狂,站在不远处的高台上,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话音刚落,只听得「轰隆隆!」一道震天巨响,紧接着整座暗城都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不断有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