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自顾自地探了探他手心的温度,还是一片冰凉,她皱了皱眉,索性直接把床上的被子抱过来给他盖上。
然而夙千离此刻正在气头上,哪里肯老老实实地让她盖被子,她这边刚一盖好就被他伸手掀开了。
「夙千离你能不能不那么幼稚?!」祁辰没好气地吼他。
夙千离没搭话,只是用行动宣示着自己的抗议和不满。
她盖上,他掀开,她再盖,他再掀,几次下来,祁辰也来了气性,直接把被子蒙在了他头上,双手死死按住被角,不让他动弹。
被蒙在被子里的夙千离顿时满头黑线:「到底是谁幼稚?!」
许是被蒙在被子里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不像是生气,倒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祁辰听着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夙千离,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你还有这么蠢萌的时候!哈哈哈——」
就在这时,气急败坏的夙千离突然发力,隔着厚厚的被子将她反手抱在了怀里,然后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软塌上,原本蒙在他头上的被子此刻也因为两人调换位置的缘故而落在了祁辰头上。
「夙千离!」祁辰挣扎着从被子里冒了一个头出来,然后狠狠瞪着他:「赶紧起来!」
不知是不是在被子里闷了一阵的缘故,此刻的祁辰脸色看起来红扑扑的,吹弹可破的皮肤透着诱人的光泽,夙千离喉结上下动了动,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撒娇般地说道:「刚才的药好苦。」
「良药苦口。」虽然她也很讨厌喝中药,但反正只要不是自己喝,昧着良心说两句轻飘飘的话还是可以的。
然而下一刻她便尝到了一股难闻的中药味——
「唔!」祁辰瞬间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你是愿意与我同甘共苦的!」夙千离低声在她耳边呢喃道。
被剥夺了所有话语权的祁辰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反抗:我、不、愿、意!
可惜,反抗无效!
闹腾了一番后,两个人身上都出了一身汗,祁辰碰了碰自己有些发肿的嘴唇,疼得她「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狠狠瞪了某个罪魁祸首一眼:「这大白天的,你让我一会儿怎么出门?!」
「那就不出门了,今晚睡在这儿好了,晚饭华叔会命人送过来。」夙千离一脸淡然地说道。
「滚蛋!」祁辰直接把被子丢到他脸上。
夙千离慢悠悠地拂开了被子,从背后环住她的纤腰,顺势把下巴枕在她肩窝里蹭了蹭:「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有什么好害羞的!」
祁辰一听,脸色「唰!」的一下爆红了,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那日在温泉庄子里的情形……
偏偏这个时候夙千离还不知死活地说了一句:「咦,你的耳朵怎么那么红?」
「太热了,你离我远点!」祁辰故作淡定地说道。
「可是我冷!」说着,夙千离将她抱得更紧了。
祁辰:「……」
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前世的一个段子:三个朋友外出住在旅店里,一个人要开窗,嫌热,一个人要关窗,嫌冷,争吵不休。第三人说:「好吧,我有解决的办法!」另两个人问:「什么办法?」第三个人说:「先开窗冻死一个,再关窗热死一个,就样就安静了!」
待祁辰把这个段子同夙千离一说,身后传来一阵沉默,她不由回头看向他:「你怎么不说话?这个笑话不好笑吗?」
夙千离深深看了她一眼:「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真的很会破坏气氛。」
祁辰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有些被人戳穿真相的尴尬。
夙千离无奈地嘆了口气,把她转过来正对着自己,揉了揉她乌黑的头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住在外面?嗯?」
「你想听真话?」祁辰挑了挑眉。
夙千离危险地眯了眯眸子:「你还准备了一套用来骗我的说辞?」
祁辰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兄弟,话不是这么理解的!
直接略过他方才那句话,她道:「真话就是我跟你那个表妹气场不和,我怕待在府里的结果不是她被我赶出去,就是我被她气走。」说着,祁辰摊了摊手,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所以你就放心我和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夙千离半眯着眼睛看着她,眼中意味不明。
「她又不住揽月楼,所以严格来说,你们并不算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祁辰颇有些认真地说道。
不知为何,祁辰在说完这句话后,明显感觉到夙千离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令人发毛,于是轻咳了一声,连忙解释道:「她毕竟是你表妹,也是你舅舅留下的唯一血脉,我虽然不知道她这些年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没有同你待在一起,但端看你还有桓柒南子浔对她的态度,我不好和她起正面衝突。」
「当然了,这只是其中一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我这个人怕麻烦,更不喜欢勉强自己。坦白说,我不喜欢她,所以眼不见心不烦,不和她待在一起是最简单直接的解决办法。」
夙千离听罢就这么定定注视着她,眼中写满了深切的自责和歉疚,他嘴唇动了动,刚要说些什么就被祁辰打断:「打住!你千万别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我不接受。」
「你放心,我这个人比较喜欢秋后算帐,等你身上的毒全部解了,有的是机会把事情掰开了揉碎了说清楚。」说这话时祁辰笑得无比和善。
夙千离:「……」
最后在夙千离的坚持下,祁辰无奈地妥协了,答应搬回来住。
既然搬回来了,那么就不可避免地要时常和容奚碰面,对此,祁辰儘可能地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