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看着我。」
许意很小声地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周之越语气沉了些,「也别再说对不起。」
当时分手那条消息,开头就是这三个字,他永远也不想再看见,甚至不想回忆。
身体接触,刚才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冷静又荡然无存。
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他低下头,再次封住她的唇,带着某种失而復得的情绪。
......
外卖送达时,是周之越去拿的,因为还要确认取货码。
许意给他披了件很长的浴袍,厚实面料的那种,能欲盖弥彰地挡住一些尴尬的变化。
就在刚才,已经是箭在弦上的状态。
待周之越再次回到卧室,走去床边,把床头的那盏夜灯关了,只留下香熏蜡烛微弱的火光。
许意抬起头,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和滑落在床上的浴袍。
湿漉漉的吻顺着她脖颈蔓延向下,她手中也被塞进一隻包装袋,过了会儿,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撕开,帮忙。
在这种事上,周之越一直有着非常强的掌控欲,许意也很喜欢由他把控节奏的感觉。
否则,还要她来指挥,说不定会出戏。
有的时候,周之越又会引她说一些脸红心跳的话,不说就不放过。
但今天没有。
一切都是沉默又激烈的进行着,后来,卧室里只有她破碎的声音。
有时她抬头,和周之越目光对上,就看见他迷离的双眼,愈发让她深陷沉沦。配合身体的感受,像是飘在云上,又像是坠落湖底,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战栗。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浑浊,他身上的沐浴液香味、汗水的味道、香熏蜡烛的味道,还混杂着另一种不可言说的气味。
先开始,许意还沉浸于此,久违的体验,甚至让她想将时间无限延长。
但不知过了多久,她开始呜呜咽咽地推周之越,用各种方式催他。
可他什么都没说,只用行为拒绝她的要求。
公寓的窗户是单向玻璃,窗帘没拉,外面又开始落雪。
今年北阳下雪的次数格外多,就像是专门下给她看的一样。
许意侧身看见,注意力却完全不在雪景上,而是在落在耳畔细密又温柔的吻,以及身后略为用力的其他。
夜深,许意被周之越从浴室抱出来的时候,累得像没骨头的软麵包一样。
她整个人陷在床里,半眯着眼,等周之越擦头髮。
床头的蜡烛已经被他熄了,但空气里还保留着刚才暧昧的味道,几乎一点没散。这会儿闻到,又觉得脸热。
许意翻了个身,看向浴室里的周之越。
他神情清淡,已经穿好了睡衣,慢悠悠地吹头髮,跟平时没一点区别,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跟刚才判若两人。
等他吹干头髮从浴室出来,熄了灯,掀开被角上床,把许意揽进怀里。
他声音清哑地问:「还累吗?」
许意点头:「累死了。」
周之越眉梢微抬,看着她说:「明明今天什么都没让你做。」
许意把手搭在他腰上,别开头问:「那刚才是在做什么,做梦吗?」
「......」
周之越缓慢解释:「我是说,都是我在动。」
许意:「那也很累,而且嗓子疼。」
闻言,周之越沉默地起身,去厨房给她接水。
回来时,他把水杯递给她,许意艰难地撑起胳膊,就着他的手,咕咚咚喝了大半杯,最后舔了舔唇角的水渍。
周之越看见,喉结上下滑动,但最终还是移开视线,拿着水杯出去放好。
明天是周一,要克制。
再次躺回床上,也差不多准备睡了。
许意翻了个身,头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其实我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周之越笑了:「你都这么说了,我总不能说『别问』。」
许意抬起头看他,轻声问:「除了我,你有没有跟别人...那个过。」
她补充:「有也没事,我就想知道一下,听过就算了。」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时,就听到周之越的声音:「没有。」
许意眨了下眼:「真的?」
周之越这次倒是很直白,骨节分明的手顺着她头髮滑下去,「只想跟你做。」
许意抿住笑意,满意地翻了个身:「我也是。」
周之越也弯起唇角,在她后颈上很轻地吻了一下。
许意轻声说:「睡吧。」
怕引起歧义,她又加上一句:「睡觉吧。」
「嗯。」周之越从身后揽住她的腰,用力抱紧,低声说:「晚安。」
真正睡着已经是凌晨,次日早上,六点的闹钟,差点没把许意送走。
她困倦地睁开眼,感觉生无可恋。
睡人一时爽,早起上班火葬场。
昨晚体力消耗太大,加上只睡了几小时,现在是真的身心俱疲。
今天还是周一,市区到开发区的早高峰估计会很堵车,不得不提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