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穿了件风衣,长到大腿中间,更显得身姿出众、俊气难掩。
眉眼间却有疏离之色,听到她在门外,只是简单点了点头。
在林循的刻意躲避下,俩人一周没见面,关係也疏远了些,有点像是回到了刚重逢的时候。
林循想说两句话活跃下气氛,好半天憋出一句:「沈郁,你领子没翻好。」
其实也不是没翻好,那风衣大概可以立领穿,他脖颈长,体态又好,反倒有种不羁的随意感。
沈郁闻言眉头皱了皱,抬手摸到领子,却越翻越乱——一边翘起来另一边压下去,反而不伦不类的。
林循见他一张脸越来越黑,下意识伸手帮忙。他个子高,她几乎踮着脚,两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把这褶皱抚平。
双眼不由自主地仰视,对上一双轮廓精緻的眉眼。随着她的动作,方才还蹙起的眉头微展,眼睫不自觉地扇了扇。
像两把小扇子。
「……」
林循咬了咬下唇,鬆开手,淡声道:「走吧。」
俩人一前一后到了家附近的超市。
林循推着购物车,沈郁一隻手搭着一边扶手,另一隻手用盲杖,跟在她身边。
一路逛到食品区,她才想起来问:「姜奶奶给你清单了吗?要买什么?」
他背诵般说道:「两提捲纸、三提抽纸、一瓶洗髮水、一瓶沐浴露、五张抹布,还要两瓶生抽、一瓶料酒、一袋麵粉,两袋糖、一袋盐。」
「……」
记性还真好。
林循想了想,卖调料的地方就在食品区,离这不远,便先「连车带人」绕到后两排去买调料。
「两瓶生抽……然后什么来着?」
她脑袋多少有点短路。
姜奶奶是要把厨房搬回家么?
沈郁顿了会儿,慢悠悠地回答:「还有一瓶料酒、一袋麵粉,两袋糖、一袋盐。」
「哦,」林循从货架上找到那排料酒,看了眼标价,问他,「有五块八、八块八、十五块八的……你要哪个?」
还有一种叫什么精酿花雕酒,居然要二十二块,她觉得实在太离谱,干脆没说。
沈郁伸手朝着她说的方向轻轻摸了摸那些瓶子,但显然他并没摸出什么所以然,淡淡收回手,随口道:「那就十五块八的吧。」
林循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要是她,就买那个五块八的,都是500ml的料酒,能有什么区别?
刚拿到第一笔试用期工资就这么挥霍,她作为老闆都没他讲究。
「你不再考虑一下?八块多的那个也不错。」
沈郁听出她语气中隐忍的规劝,木着脸:「我就要这个十五块的,不行么?」
「……行。」
林循没再劝,拿了那瓶十五块八的放进购物车里。
她想去拿清单上其他的东西,脑袋突然卡壳,咳了两声赧然问:「……料酒之后是什么来着?糖?还是盐?」
她短期记忆力的确一般,高中时背课文就很痛苦。
沈少爷顿了会儿,慢慢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吐出句:「要不买点脑白金吧——」
「……?」
林循皱了皱眉,刚刚清单里有这个?不是调料吗?
「——我看你挺需要。」
「……」
没等她发火,他忽然弯下腰,凑巧般,嘴唇几乎擦过她头髮,呼吸停在她耳边。
他耐着性子般放慢了语速,声音里带了点宽容的笑意。
「行了,这回仔细听啊,别拿错了,我看不到。还要买一袋麵粉、两袋糖、一袋盐。麵粉一公斤装的就可以,糖和盐随便。」
那音质未受收音设备和麦克风的压缩,直接顺着唇齿与耳窝间极其短暂的空气,传达她耳膜。
伴随着浅浅的,热热的呼吸。
仿佛不是在说着油盐酱醋,而是在这超市的角落圈住她,凑近她耳朵,说着某些见不得人的悄悄话。
林循耳尖一下子热起来,竟然半个字都没记住。
……是说一公斤的盐?那也太咸了吧?
她忍不住侧目看过去。
他迁就着她的身高弯了腰,或许是看不到,所以判断不好距离,乖巧的风衣领子边缘轻轻刮着她脸颊,温热的薄荷烟气息带着压迫感骤然侵袭。
视野里,几公分之外,男人眼睫浓密、鼻樑挺直,优越的轮廓线条流畅性感,形状分明的嘴唇一张一阂。
近到失了分寸和界限,她却完全没有当年被那个相亲的包工头近身时的不适感。
他的嘴唇,看起来很软的样子。
竟然没什么死皮。
林老闆脑袋乱糟糟的,突然想起白天汤欢的那句话。
「谈恋爱多好玩啊,可以为所欲为。」
……
怎么为所欲为?
是她现在想的这样吗?
作者有话说:
沈少爷:你想的哪样?说出来我听听?
林循:警醒不了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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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应该确定会写高中未失明平行时空if线。
倒不是想弥补什么遗憾,就是我也想知道,如果沈少爷没失明,没有坐到循循前桌,他还会喜欢循循吗?
一定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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