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个联繫方式都那么扭捏、束手束脚的。
莫名其妙的自卑。
之后也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以为隔几个月发一句消息就是牵挂了。
说得好听,其实还是自私,卑微又龌龊。
因为从小到大没受过磨难,接受不了不完美的、残缺的自己,所以满心害怕被她拒绝,担心配不上她。
他话音落下,林循却忍不住笑:「关你什么事啊,当时班里除了孟孟,没有人知道我的事啊。我不说,谁会知道,何况那会儿就算你要帮我,我还会以为你别有居心呢。」
她圈着他的脖子看着他。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站在阳台上,任细薄的雪落在交错的肩头与发梢。
林循的视线落在他那双漂亮又浅淡的眼眸上,忽然嘆了口气,喃喃道:「所以我真的没骗你。这么多年,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他眉睫微动,刚要说话,却被她仰头堵住。
那吻亲着亲着,就换了位置。
她大概是嫌踮脚太累,开始放弃他的嘴唇,吻上他喉结、脖颈与锁骨。
掐在腰间的手紧了又松,鬆了又紧,直到某一刻,他忽地用力将她整个人提起来,扛在肩上,一声不吭地往房间里走去。
白皑皑的雪随风穿行,风开始呼啸。
他抱着她,将她整个人搁在梳妆檯上,一隻手制住她的腰,另一隻手穿插进她的长髮,扶在她脑后,仿佛不容她再胡来般,攥住了她到处作乱的呼吸。
漫长又强势的一个吻结束,他低下头,靠近她耳边,声音哑涩,带着抑制不住的缱绻与色气。
「上次说的忘了?还敢乱来?」
「没忘。」
林循顺了顺呼吸,忽然侧过身,弯腰从梳妆檯底下的抽屉里翻出一盒东西,麻利地拿出一个塞到他手里,笑道:「上次买情侣拖鞋的时候顺手拿的,早就该派上用场了。」
「你不是说,没帮到我么?」
「给你个机会,最近睡眠质量好差,总是做噩梦,我想——」
「——请你帮忙,到我梦里来。想在梦里,听到你的声音。」
想很久了。
想想就心跳加速。
沈郁捏着手心里被塞进来的小小的包装袋,呼吸一滞。
欲-念与情意在脑海中交织,发酵,疯狂。
鬼知道这几个礼拜他是怎么睡着的,要不是想让她再恢復一段时间……
他没再往下想,也不想再忍,沉着眉摸索着去解她的扣子,可下一秒,手却被按住,手里的东西被她轻巧拿回去。
「……」
他没停下动作,继续往下解,埋在她脖颈间,唇贴着她脉搏哑声道:「反悔了?那也来不及——」
「没,谁反悔了?就是差点忘了,」林循不躲不避地仰起头,慢慢悠悠撕开包装,细长手指往下探,「你看不见嘛。」
「我帮你戴。」
作者有话说:
啧啧啧啧啧。
林老闆,你想听什么声音?说清楚点我没懂。
第60章
◎更想要永远了。◎
昼山的冬天没有青原那么冷寂, 风也远远没那么烈。
风和雪玩笑般在漆黑的夜里兀自狂欢。
关了灯的房间里,林循双脚悬空坐在梳妆檯上,皱着眉撕开了第二个包装——先头的话说大了, 她实在是不熟练, 连正反都分不清。
扯来扯去……就浪费了一个。
并且这过程远远没有她想像的那么坦然轻易,心跳像是去了另外一个引力加倍的星球,疯狂加速着。
手指完全不听使唤,眼睛也丝毫不敢乱瞟,其实实施起来跟他自个儿来没区别。
她开始后悔。
怎么揽了这种活。
又试了好久, 她抖着手抬眼。
黑暗里,他倒是停了所有动作,原本还在作乱的双手此刻轻轻扶着她颈侧。
面色沉懒、眼眸低垂,气定神閒地等着她,也不催促。
林老闆咬了咬牙。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挖的坑, 跪着也要爬出来,不行也得上。
手指几乎要打结的, 漫长的一分钟后。
她倏地抽开手,鸵鸟般将滚烫的脸埋在他胸口, 束手束脚不敢抬头。
「好了……」
「谢谢。」
他的声音喑哑中带了笑意,竟然还有半分礼貌。
只是动作远没话语这么轻鬆閒适, 搭在她肩上的双手几乎在她弄完的剎那便迅速往下, 掐着她的腰轻轻一提。
下一秒。
主动与被动方调换。
林循平躺在柔软的被子上, 视线里的天花板被他一寸寸抵挡。
沾满欲-望的吻铺天盖地袭来,如同柔弱潮湿的植被, 覆盖着漫山遍野。
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空气里充斥着灼热与窒闷。
因为看不到, 所有需要视觉辅助的方面, 统统只能用触觉来替代。
带着浅淡烟味和温度的手指,没经验地试探着,一次次慢条斯理地,纠错。
林循仰着脖颈深吸了一口气,凌乱的长髮散开在脑后。
每一个毛孔都因他的指尖而震颤收紧,脑子里像是烟火炸完后一片黑寂的天,再也想不起刚才的能耐。
也想不起来要提什么要求。
倒是沈郁还清醒地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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