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一进屋不说别的事,就从庐陵王妃的手里接过果果抱着,又将李景喊到身边搂着。

他一会儿摸摸李景的头,一会儿挨下果果的脸。

李景手里正玩着个几木头疙瘩,「爹,这是元修叔叔送的,好好玩呢。」

不过是一些不同样子的木头块而已,但能拼成各种各样的图形,李景每天都和这几十个木头奋斗很久。

「好好,玩吧。」世子敷衍着笑了笑。

果果看着世子的双眼,伸着小手摸摸他的脸,不时地喊着「爹」,世子也只是随口应着。

「老大,你有心事?」庐陵王妃看着他的脸,担忧问道。

世子努力微笑着,「没有,母亲,只是累着了。」

庐陵王妃嘆了口气,扭头骂着一旁閒坐着翻古书的庐陵王,「李伯暄!」

庐陵王吓了一大步,手里的书都快抖掉了,「什么事?」

他愣愣看了眼屋里的几人,儿子,孙子孙女和老婆子,都好好的嘛。

「儿子说累了,你都不关心下的?」庐陵王妃咬牙怒目,瞪着庐陵王。

「哦,老大辛苦了,明天歇一天吧?」庐陵王呵呵笑道。

庐陵王妃黑着脸,「明天歇一天,那后天呢?」

庐陵王眨着眼,「后天……后……,那怎么办?」

庐陵王妃沉着脸,「儿子歇两天,你去田里顶替他做事。」

庐陵王惊得几乎要跳起脚来,「什么?我堂堂王爷去种田?我不去。」

他拢着袖子,扭过头去。

庐陵王妃抓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在桌上敲了敲,「那我去,你在家看俩孩子!」

庐陵王扭过头来,看一眼孙子,看一眼孙女,算了,还是去田里吧。

孙女还好,让她睡就睡,让她坐就坐,也不哭也不闹。

孙子就不听话了,孙子哄不好,饿了冷了渴了会扯着喉咙哭。

能把耳朵哭聋的那种声音。

他不就是没给孙子的粥吹凉,害孙子烫了下嘴,这小子至于那么记仇吗?

好多天都不喊爷爷了,跟着他奶奶喊他老头子。

他明明还不到五十岁……

「行吧,种田就种田,儿子都会,老子还不会?」庐陵王吹了吹鬍子。

「父亲,母亲,田里没什么事呢,再说了,不是有老三帮忙吗?父亲不必去了。」世子依旧勉强笑着说道。

「老三不把事情做坏就算不错了,他能做什么?他还要网鱼虾,行了,就这么定了吧,老大忙了多天了,该歇两天了。」庐陵王捏着鬍子,做着决定。

世子还要说话,被庐陵王妃按着手,「让你爹也去种种田,不然啊,他还以为别人的钱赚得很容易呢。」

说完,她又狠狠横了眼庐陵王。

庐陵王吹着鬍子,「我又怎么啦我?」

世子看着吵架的两口子,心里五味繁杂。

他羡慕父母的爱情。

父亲的一生,并不太平,而是充满着坎坷。

祖父母早亡,父亲在一众皇亲的排挤下艰难成长。

后来先皇发动宫变,父亲无端受到牵连险些丧命。

那时候,母亲和父亲早已成婚了,并生了子女。

好在先皇胜了,父亲也平安了,但谁知先皇的儿子却是个不记恩的,反将父亲贬为庶人。

几番大起大落,母亲对父亲始终不离不弃。

他们吵吵闹闹,最后都以父亲的妥协而和气收场。

父亲私底下跟他说,两口子过日子,要大智若愚。

想来也是,父亲能应付险恶的朝廷,又怎会应付不了母亲一个主妇?父亲一味让着母亲,只是想日子过得太平而已。

他也仿着父亲的样子生活,但,日子却过成了另一面。

他错在哪了?

「父亲母亲,我不累,你们不必担心我。」世子微微一笑。

「还说不累,笑得都勉强。」庐陵王妃从世子的手里接过果果抱着,「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孩子给我。」

果果扭头朝世子咧嘴一笑,甜甜喊着「爹」,李景也跟着喊着「爹」。

世子心里头忽然一涩,他怕失态,只好说道,「那我回去了。」

「去吧去吧。」庐陵王妃笑着哄起了果果,没留意世子的神情变了。

庐陵王去研究李景的木头疙瘩玩具去了,也没注意。

世子走出屋子,刚吐了口气,发现李玉竹走来了。

他只好又强笑着走过去,「三妹?来找父亲母亲?」

李玉竹往上房那儿看去一眼,拉着世子就走,「我找你。」

世子温声笑道,「什么事?三妹?」

「咱们喝酒去啊。二哥三哥过份了,把酒抬到他们的卧房了,你再不去,他们就喝光光了,那酒又不是买给他俩的,凭啥就他俩喝?我也要喝。」

世子沉着脸,「你个小丫头,喝什么酒?不能喝。」

「我就喝一小口。」李玉竹抱着世子的胳膊撒娇。

「不行。」

「半口。

「也不行。」

「舔一舔呢?就舔下杯子口。」

世子被气笑了,「好吧,让你舔一口。」

「谢谢大哥。」李玉竹笑道。

李玉竹将世子拉到了二公子和李兴安他们卧房。

几坛子酒,原本放在厨房,是李玉竹找到二公子和李兴安,让他们抬到他们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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