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庐陵王夸得很是得意。

他谦虚着笑了笑,连说,「她就是胆大而已,不要太夸奖,一夸就骄傲了。」

庐陵王妃听着,讪讪笑着。

仔细看,她笑得比较敷衍。

她小声对李玉竹说道,「快去找下你三哥,别让他被这二人看见,叫他躲一躲。」

李玉竹疑惑问道,「为什么?」

庐附王妃不肯说,只叫李玉竹赶紧去照办。

李玉竹看一眼陈家父子,一头雾水地站起身来,她朝客人点了下头,推说有其他事情,便离开了。

走出门的那一剎那,她听到老陈头由夸着她的话题转到了夸李兴安。

李玉竹皱眉头,什么意思?

她在陈家人的眼里,地位不及李兴安啦?

李兴安干了什么事?让老陈头这么夸他?

想着庐陵王妃的叮嘱,李玉竹不敢多听,快步来到宅子外面的路上,朝田里大声喊着李兴安。

李兴安一直是家里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他不像李二公子那样,是二郡主和大郡主的专门看护。也不像老大李兴茂是家里的一家之主,得管着家里的大小杂事和田里的活儿。

而他没有固定的事情做,不拉鱼网子的时候,就是閒人一个。

李玉竹站在路边,大声朝田里喊着。

李兴安和李兴茂,戴着斗笠在给田里的苗儿锄草。

听到她的高声呼喊,李兴安抬头回道,「什么事啊?三妹?」

「有急事,快点来,是娘的吩咐。」李玉竹大声说道。

「来了来了。」李兴安应道,抹了把额头的汗,他提着锄头大步往路上走来。

到了近前,李兴安又问找他什么事儿。

「我也不知道。」李玉竹摇摇头,「娘看到陈家人来了,叫你先藏起来。」

天热,她拿过李兴安的斗笠扇起风来。

李兴安惊讶了,「陈家人来了?」叫他藏起来又是什么意思?

他踮起脚,往宅子门口看去,可不是么,陈家的骡子车停在宅子门一侧的小树旁。

李家北院正屋中。

庐陵王和陈家父子说着家常话,庐陵王妃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话中之意。

听着听着,她便听出了问题。

这陈家父子,夸着她三儿子,夸着他们家的女孩儿,夸着他们年纪相差不多,这是想结亲的意思!

庐陵王妃又想到穆元修昨天的提醒,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她不喜欢陈家姑娘,可明里拒绝,似乎又不大好。

不成亲家,也不必成冤家啊。

但找什么藉口拒绝,她又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

庐陵王妃急得不得了。

她频频拿眼神问着庐陵王,偏庐陵王没看到。

庐陵王妃气得脸色都青了。

做为陪客的穆元修,察觉到了庐陵王妃的焦急。

他指着正堂上的挂屏说道,「这挂屏怎么歪了点?」

庐陵王和庐陵王妃被这忽然来的一句话,问得莫名其妙。

「哪有哇,我怎么没瞧出来?」庐陵王回头,来看身后挂于中堂的挂屏,这是县令的礼物。

穆元修说道,「左边一颗钉子好像鬆了,挂屏往左歪了些。」

人的视力有时候很奇怪,长时间盯着一件物品看时,会越看越觉得有问题。

庐陵王一眨不眨地看着挂屏,看了好一会儿,他说道,「哎呀,元修啊,你这一说,我觉得真的歪了点呢。」

「这是县令大人送的挂屏,挂歪了显得不敬,一会儿我来钉正吧。」穆元修说道。

「你这孩子就是勤快。」庐陵王笑道。

庐陵王妃看不出哪儿歪了,但也没反对穆元修的做法。

可经穆元修一提醒,陈家父子惊讶了,「哦,这是县令大人送的礼物?」

庐陵王在京城时,久居高位,连丞相都拍过他的马屁,对于县令这等官职处于最底端的人送来的礼物,他并不惊讶。

所以,说得就很随意。

「哦,大儿子婚宴那天,他叫府上的公子送来的,我瞧着这儿空着,便挂上了。那上面是他的题字,想不到年纪轻轻,竟写得一手好字。」庐陵王夸着县令的字。

陈家父子更是惊讶了。

他们这才想起,李家是传说中的县令的亲戚。

穆元修将他们吃惊的表情看在眼里,说道,「县令大人想给李三哥说亲,才会送来挂屏,这挂屏是县令大人的一位表侄女做的。」

庐陵王大惊,怎么还有县令说亲一事?这又是从何说起的?

庐陵王妃反应过来,暗暗掐了把庐陵王。

她讪笑着道,「县令大人也真是的,咱们不过是他远房的亲戚,怎么还劳他记着小儿的亲事?小儿顽逆,也不知能不能入县令大人表侄女的眼。」

陈家父子好生失望,原来李家三郎已被县令看中了?那还有他们什么事儿?

他们乡野之家的女儿,可竟争不过县令大人的表侄女。

还好还好,他们没有直接说出来,只说慕名而来拜访李员外,没说其他,不然的话,可就丢脸了。

两人神情颓败,有点想马上离开的意思。

老陈头看一眼大儿子。

父子俩便站起身来,说改天再请庐陵王到他们家里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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