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兄弟,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寨主萧善,走出寨子门,朝穆元修抱拳笑道,只是,笑得勉强。

他看到穆元修又来了,头皮发痛,心里叫苦。

姓穆这小子走都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别是想起来报復他的吧?

那完蛋了,打又打不过!

穆元修也朝萧善抱拳一礼,笑着道,「萧兄,我们回镇安府,天晚路过这里,想借萧兄的寨子借宿一晚,明早就离开,前次叨扰寨子里的兄弟,实在抱歉得很,这次我们按着客栈的规矩出房费,萧兄你看如何?」

只是借宿啊,那就没话说了。

萧善马上爽朗笑道,「我这寨子里的房子多着呢,穆兄随便住吧,给什么住宿费?太见外了。我萧某没那么抠门,走走走,先进去再说。」

只是借宿,不是抢寨子,萧善对穆元修客气起来,喊了两个喽啰马上去收拾屋子。

穆元修赶着骡子车,带着周招弟的马车,进了寨子里。

萧善给他们安排的住处,依旧是原先住的小院。

当然了,是第二次住的小院,院中有炕有桌椅,有地炉,十分的暖和。

儘管萧善口里说着不要住宿费,但穆元修还是送上了五斤牛肉干和两坛酒,并二十来斤白麵粉。

天狼寨靠打猎为生,有时遇到富商就抢一把。

但冬春两季大雪封山,猎物少见,过路之人也少见。

寨子里的五十来人,近段时间没打着猎物更没抢到财物,过的几乎是饥寒交迫的日子,就差刨开积雪挖草根了。

穆元修送的东西,够寨子里的人吃上一整天。

萧善很高兴,客气了一番后,还是收下了。

收了东西,萧善更加热情起来,吩咐手下人烧热水来。

水和柴火是寨子附近山上的,不要钱,随便取。

天狼寨的喽啰们,给穆元修和李玉竹他们抬了三大桶热水来。

几个人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穆元修说要和萧善谈下事情,安排李玉竹和周招弟带着果果睡一张炕上,又将豹子赶到屋门口守着。

他们的马车和骡子,全在院子里。

豹子守在正屋门口,既能守院里的行李,也能看护屋中的李玉竹她们。

李玉竹困了,朝穆元修挥挥手,「你去吧,我们先睡。」

穆元修握着她的手,「玉竹,我可能会到天亮才回,你安心睡,那头大花豹守在院中,你们不必担心。」

李玉竹才不担心,那豹子的力气可不小,牙齿也锋利,再说了,她还有暗器呢。

她摆摆手,「去吧,不用担心我。」

穆元修又叮嘱周招弟看好果果,他吹熄了烛火,离开了屋子。

果果扭头朝穆元修看去,直到房门关上她才转回头来,她没睡,瞪着两隻大眼睛想事情。

豹子趴在正屋门前的屋檐下,穆元修担心它冷,在豹子的身下铺着厚厚的羊毛毡毯,这是豹子的专用毛毯,十分的厚实。

豹子见他走来,抬了抬头。

穆元修走到马车那里,抽了块肉干给它,摸摸它的头,解下马车的马儿,离开了院子。

他锁了院门,翻身上马,来到了萧善的住处。

萧善得了穆元修的一些食物,正带着手下人大块朵颐地吃着。

屋中,猜拳声,喝酒声,欢笑声,响成一片。

穆元修下了马,推门走进了屋里。

萧善看到他,愣了愣,「穆兄弟,你还没睡啊?咦,你怎么这身打扮?」

穆元修头戴斗笠,身穿墨色大氅,腰挂大刀,背上,还背着一副弓箭。

一副要外出办事的打扮。

穆元修看着大家,微微一笑,「寨子里,没有多少存粮吧?」

萧善一怔,拍着胸口装财主,「哪里哪里,我们寨子里存粮不少,能吃一个月。」

他的手下一起看向他,全都眼神鄙夷,老大说什么大话呢?

寨子里除了几斤老包谷米,和一些颳得不见肉的羊骨,哪里还有什么存粮?

寨子里的兄弟,已经五天没见肉了,天天都是干窝窝头,今天吃的肉,还是穆元修送的。

穆元修笑了笑,「萧兄就别骗我了,你们一个个脸色发青,脸颊消瘦,哪里是顿顿吃饱的样子?」他又一指桌上的酒菜,「要是存粮很多,怎会将我送的全吃了?」

桌上,有一盆烙得金黄的白麵饼,一大盆牛肉干,酒坛也是穆元修拿来的。

按着习俗,客人送来的食物礼,主家不会马上吃掉,都是等客人离去后再吃,表示不贪图客人的礼。

但在客人还没有离去,主家却拿来吃的,只有穷得揭不开锅的人家,才会如此做。

见瞒不过去了,萧善不好意思摸摸头,「穆兄弟,被你看出来了?实不相瞒,寨子附近大雪封山几个月了,兄弟们能打的猎物越来越少,自打穆兄弟你去年来过寨子离开后,我们只打了一隻狍子,一隻鹿,两隻野猪。可我们寨子里有五十八人,这么点吃的哪里够?又没钱去买,可不就是饿着了么?」

「没抢过过路的商人?」穆元修扬眉。

「没没没,绝没有,我们改过自新了。」萧善忙摆手。

也没得抢啊,天天下大雪,路上的雪,一脚踩下去,两尺来深,哪还有人路过啊,萧善心里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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