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就好。」
孙明威顿了下,感觉这话怪怪的。
这时江愿已经拎起矿泉水走了过来。
「来了。」他拧开盖子,淡淡看她一眼,仰头喝水。
陶知晚:「来了有一会儿了,还看你射箭了。」
「奥。」他语气懒洋洋地,「怎样。」
陶知晚:「……挺厉害的。」
「?」
他这眼神,陶知晚莫名所以,是想让她再夸两句?
「……肌肉线条看起来也不错。」
「?」
难道……还不够?
「听说你还有六块腹肌,那还挺棒的……」
这时孙明威发出杀猪般的爆笑。
江愿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眼睛,眉稍微扬,一字一句说道:「我、问、你、漆、调、的、怎、样。」
「哦……」陶知晚反应过来,些微尴尬,「我还没调,我想现场比对着调……不过你放心,肯定能调出来。」
「车那呢。」
身侧有道玻璃门,门外是个露天广场,陶知晚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那辆骚紫色的麦拿轮就停在那里。
她一刻也不想多呆,「那我过去……了?」
「嗯。」江愿转过身继续练箭,也没再看她。
第10章 迟夏
陶知晚推开门,提着工具箱来到车前。
她今天特地穿了平底鞋和牛仔裤,既然是来干活的,所以就没那么矫情,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
打开箱子,里面有铝粉、纱纸、刮刀什么的,工具非常齐全。
近距离看这条划痕,好像也没那么严重。
视频教学里说过,补漆第一步,要先用砂纸沾水打磨划痕。
于是陶知晚往喷壶里倒好矿泉水,拿起粗砂纸便开始打磨。
孙明威跟着跑过去看,看到陶知晚毫不犹豫地下了手,「嘶」的一下——
她不心疼,愿哥也不心疼,只有他的心在哗哗冒血。
……过家家似的,这不纯玩呢么?
本来整扇车门用不了重新喷漆的,结果现在……
想到4s店经理打电话来时的哭诉——漆都从英国调来了,结果江少一句话突然就不让修了,人家还搞的一脸懵逼,以为哪里得罪了这位祖宗。
孙明威当时也纳闷,怎么突然就不修了。
今天才恍然大悟。
敢情肇事者是这位姐……
算了,反正烧的也不是他的钱,他不说了。
总之,愿哥可真是个……恋爱脑。
大概两个小时后,陶知晚补完,让孙明威把江愿喊了过来。
「你看看怎么样?」她手有些脏,脸也花了,牛仔裤上还有些彩点子,可见刚刚经历了一番怎样的「折腾」。
江愿视线从她脸上移开,随意瞥了眼车子。
语调玩世不恭的,「就这样吧。」
孙明威:???
「愿哥,你自己看看好看么?」
江愿冷冷斜他一眼。
「行,算我多嘴。」孙明威在心里嘟囔一句。
其实,色差还是很明显的……不过陶知晚已经尽力了,但这种金属感的色泽,她确实怎么也调不出来。
也是高估了自己。
陶知晚表面装瞎,但心理还是挺过意不去。
她擦擦手,站了起来,不太好意思地开口:「要不,改天我请你吃个饭吧。」
江愿看她一眼:「改天?」
陶知晚:「就……你有空的时候?」
江愿閒閒摆弄着手里的弓箭,「我现在看起来像很忙吗?」
猝不及防被噎了一口,陶知晚顿了顿,重新问:「那你现在有空吗?」
「奥。」他语气一顿,「没有。」
「……」
陶知晚忍不住在心里咆哮。
但谁让他是债主呢?知道自己欠了他一个人情,只好忍了。
债主此刻悠閒看了眼腕錶,懒慢撂下几个字:「等我半小时吧。」
也就是说,半个小时后,他有空。
「行,那我先去个卫生间,然后在那边等你。」
反正饭点已经过了,她也不太饿,也就不着急了。
陶知晚离开后,有几个公子哥痞笑着凑过来起鬨。
「什么情况啊。」说话这人是个大舌头,吊儿郎当的,他嘴里叼着烟,看着车屁股的「大花脸儿」,又递给江愿一根,「你这车不想要了?」
「江少每次来玩都是一个人,身边从没出现过女人,这还是头一次。」他怀里的女人也跟着打趣,「虽然是个女修车工。」
江愿刚要伸手接,又不知怎么了,突然推了,没要。
「一边儿去。」也没搭理他们的话茬。
那人挺意外,扒开腻在身上的美女,问他:「戒了?」
江愿嫌弃道:「一身味儿。」
「……怎么突然跟个娘娘腔似的了,咋地,一会儿跟仙女儿约会去啊?」
江愿嘴角若有似无地挑了下,眼神似乎往卫生间的方向瞟了眼。
「真的啊?」男人想到什么,特震惊地又来一句,「刚刚那女修车工?」
孙明威笑:「你特么见哪个修车工把车修成这德行的!那分明是咱的败家大嫂!」
「别扯淡。」江愿警告他一句,转身去了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