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进食后,杜长兰带着他们朝玉阳城而去,眼见逼近城池,一名大承将领喝住他们:「尔等何人!」
杜长兰道:「我是葛珏葛钦差的部下,正六品昭武校尉杜长兰。幸不辱命,将大公主母子带回。」
对方上下打量他们,与左右副手对视一眼,丢下一句:「等着。」而后右副手调转马头,似是进城通报。
杜长兰看着右副手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生出一股不好预感。
莫十七:「大人,怎么了?」
杜长兰摇摇头,但愿是他想多了。
杜长兰一行人被请入草棚,孙兵头亲自盛茶水而来。
「杜校尉一路辛苦,喝些茶水压压惊。」孙兵头立在一旁,好似随侍。
杜长兰道:「是不是右副手回来了,我听见外面的声音了。」
孙兵头神色一凛,目光落在茶水间顿了顿,这才大步离去。杜长兰握住茶碗朝棚角一泼。
大公主瞬间警惕,短短几息,孙兵头匆匆回来:「杜校尉听错了,并非本官的右副手。」他目光不经意扫过空荡荡的茶碗,原本有些惊疑,但见大公主面前的茶水还剩一半茶水,他故作关切:「茶水简陋,还望殿下见谅。」
杜长兰抱着玥儿起身,亲热的拍拍孙兵头的肩,哥俩好一般:「孙兵头有所不知,殿下的舌根伤了,饮水困难,这才剩了一半,不若我这粗人一碗闷,这几日风餐露宿,仅靠烤肉过活,实在渴得很了。」
孙兵头一阵大笑,「杜校尉渴了就多喝些,我这儿茶水管够。」
不多时又一壶茶水送进草棚,杜长兰笑盈盈对小兵道:「退下吧。」
小兵看了一眼孙兵头,后者点点头,小兵这才退下。
孙兵头倒了一大碗,递给杜长兰:「杜校尉,请。」
下一刻孙兵头双臂被杜长兰被缚,莫十七就着孙兵头端茶碗的手,掰开他的嘴悉数灌进去。
孙兵头大怒,刚要呵斥,喉间一阵剧痛,无法再吐露言语,莫十七收回掌,将那一壶茶水全部灌入孙兵头口中。
杜长兰与莫十七两人配合默契,叫大公主嘆为观止。
杜长兰压着孙兵头与莫十七排坐,这个位置背对草棚大门。而后若无其事笑道:「孙兵头真是太客气了哈哈哈。大家都喝,以解一路干渴。」
草棚外的守卫对视一眼,垂下首去,棚内孙兵头恶狠狠瞪着杜长兰,全身所有力气灌于喉间,嘶喉道:「你这个……」
然而他气音微弱,犹如蚊吶。
孙兵头眼皮不住垂落,用力甩了甩头,可是脑袋犹如灌了铅般,他知晓是怎么回事。水中的蒙汗药是他亲手所下。
此刻草棚外传来马蹄之声,若远若近,孙兵头听见自己的右副手在外喝道:「将棚内的戎人奸细抓起来。」
孙兵头绝望的闭上眼,巨大药效下,他彻底昏死了过去。
杜长兰与莫十七交换一个眼神,她单手拽起孙兵头,匕首抵其颈。
棚门从里面打开,莫十七神情冰冷,「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杀了他。」
杜长兰看向草棚外的骏马,鬆了口气,想来孙兵头以为他们必死无疑,竟然没有将马处理了。
杜长兰带大公主上马,谁知此刻异变陡生,嗖的一声,孙兵头胸前一箭,瞬间毙命。
杜长兰瞳孔一缩,夺过身侧士兵的长刀用力掷向人群后方,引起一片骚动。
莫十七趁机上马,两人眨眼间奔出数里。
齐游击捂着流血不止的胳膊,喝道:「还不追!」
左副手带着大批人马追击,齐游击踢了踢孙兵头的尸体,瞥向右副手:「你知道该怎么说。」
右副手抱拳道:「昭武校尉杜长兰已然投敌,借大公主之名诓骗孙兵头,将其杀害。」
齐游击颔首,他抬眸望向远方,尘雾滚滚,日光将空中的灰尘映得清晰可见。
大公主,你真的不该回来。
杜长兰纵马疾行,然而身后追兵不断,他身上武器寥寥。于他们十分不利。
莫十七压着大公主俯身,朝杜长兰道:「大人,前面东去五十里处有一个村子。」
杜长兰毫无怀疑,立刻朝东而去。
金鸭村如往常一般,村民们在地里开垦土地,为春耕准备。
忽然一支军队横衝直撞,挨个踹开各家院门,进屋搜检。
村长急匆匆迎来:「官爷,官爷发生何事了。」
「戎人奸细潜入,本将怀疑你们窝藏敌寇。」
村民们又惊又吓,村长拱手告饶:「官爷,小的都是良民,万万不敢窝藏敌寇。」
「官爷明鑑,官爷明鑑吶........」
村子里闹闹哄哄,鸡鸣犬吠声,孩童哭闹声不绝于耳。
杜长兰掀开树叶,遥遥望去,正好瞧见一个兵士将主人家的藏银塞入自己腰包,随后大步出屋:「这家没有。」
他们又继续下一家,临走前,兵士手里拎鸡的拎鸡,拎鸭的拎鸭,左副手的马后还牵了一隻羊。
大公主阖上双目,大承的军中竟是这般德性。
她听见几名青壮低声咒骂,又被村长的呵斥压下去,随后响起妇人的惊叫,年迈的老人趴在院中捶地大哭。
他们辛辛苦苦攒的银钱就这样被悉数搜颳了。
莫十七低声道:「大人,我们是不是给人惹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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