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压抑的嗓音幽幽响起,「乖,我工作。」
她揭开身上的毛毯,懒洋洋地伸手,「抱抱…我怕冷。」
男人吻在她嘴角,低低哂笑,「好,七哥抱。」
传来轻轻拍背的声音,众高管根本看不到那位的林烟小姐在哪里,声音娇得,难怪和总裁纠纠缠缠那么久,总裁身边的女人还是她。
哪个男的不被这样的纯情漂亮白兔套住。
这隻白兔会讨宠,那位不可一世的傲慢男子偏偏爱好吃她这套。
「七哥很忙吗,晚上先休息好不好。」
他低声,「不忙,一会儿就处理好。」
过去三十分钟,闵行洲做好一切才回到镜头前,汇报声继续。
结束之余,徐特助忍不住问,「总裁,您什么时候回国,副董他母亲住院也挺忙。」
闵行洲没答覆,合上电脑,拿起桌上的烟和打火机,路过那张床,他看了一眼正在睡觉的女人,打开门去车厢外抽烟。
农场那场情侣求婚花钱演给她看的,她就看别人的浪漫故事。
她还挺感动,心情还挺好,终是哄骗来柏林了。
不止听力出现问题,心理医生说她阴影太重,怎么调解都对她的情绪一无所知,太正常就显得不正常了,哪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能没有阴影么。
她自己走不出来,她也不说。
闵行洲低头,撩起眼皮,打量手背还隐隐发紫的关节骨,还挺疼。
这辈子真的栽林烟身上了。
夜晚11点,瓢泼连绵霏霏细雨。
几辆黑色豪车停在柏林小巷的街头。
袁左打开大奔的车门,左手撑着一把透明伞,两排都有跟随而来的保镖。
闵行洲站在前面,伸出掌心。
林烟看着眼前筋骨虬结的男人大掌,犹豫了好久。
察觉她的紧绷,闵行洲儘量放低声音,「来,不怕。」
她抬眸,望着他的眼睛,瞳仁深处氲着街灯倒映像星河入海,无形之中的牵引,她慢慢戴上助听耳蜗,才肯交出自己手。
深夜的柏林街头很安静,也有不爱撑伞的居民,提着刚从便利商店买的麵包和啤酒。
被他牵在手心,骨趾相依,跟着他一步一步走。
不会有医学奇蹟,都知道。
走了很久的路,嗅到他身上干净的熏西服檀香,四处散落,绕在鼻尖,她轻轻吸了吸气,抬头看闵行洲。
「我都戴上耳蜗了,你怎么不说话了。」她问。
「下雨。」他换一隻手撑伞,「不喜欢。」
林烟挽住闵行洲的胳膊,「我也讨厌下雨,偏偏情歌里的浪漫和分离都有雨来衬托。」
闵行洲手搂紧她腰,直接蛮横不讲理地把拐她进小巷,那把伞被无情扔掉,两个人淋在雨中。
那条漆黑忘不掉尽头的小巷,幽静而寂寞,能听到的只有彼此的喘息声。
很久。
他吻在她嘴角,「你怕什么慌什么,七哥不是在么。」
唯有听到闵行洲出声,林烟才发觉这里就是那条小巷,她一颤,刚想说什么,又被堵了回去。
他又凶又强势。
林烟眼眸眨了眨,泪水无声溢出,一滴一滴,跟着细雨滴落在男人掌心的虎口。
闵行洲低头,额抵额,「不哭,我闵行洲的女人怎可能容许别人来玷污。」顿了顿,俯在她耳边,「要做,那也只能是我来。」
黑暗里,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落在她后腰的掌心能察觉出他的意犹未尽。
低下了头,她抽着泛酸的鼻子,「我怕…怕他们撕我衣服,他们有…有枪,我明明喊了,那么多双眼睛都没有人看到我被抢劫…他们都看不到我被拖进小巷里…我害怕…」
她埋在他颈口哭得不成腔调,抽泣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哽咽,像个小孩在外头被欺负回家跟长辈告状。
「他们就在这里欺负我,还扯我的头髮和大衣…很疼的。」
「七哥给我买的项炼也没有了,四百万美金他们都看不上,我说会给他们很多钱的,他们也不肯,他们要人,身上很臭很臭的鱼腥味,意图逼迫我…他们好噁心。」
林烟几乎是哭声不止,一边吐字一边咬着几乎发疼的嘴唇,单薄的双肩在男人怀里颤抖得不行,越发可怜。
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遭遇,闵行洲一边吻她的眼泪,真的是把她给委屈坏了。
「往常怎么不怕七哥撕你的。」
第386章 步步妄想(7)
他懂什么,除了他闵行洲,对别的男人摸小手都抗拒。
「那不一样。」林烟哭到耳朵被雨淋疼,偏理直气壮,「有感情的,我…我喜欢睡七哥。」
闵行洲唇边泄出笑意,知道你爱。
知道她只愿意和他接触,真不明白,这朵小雏菊当初怎就一股脑的非他不可,意图撞破南墙。
掌心触碰她的脸,又湿又黏糊,脸颊泪淋淋,像只蔫掉的小猫在他怀里奄奄一息。
两具身影在黑夜里如胶似膝。
「还有哪里委屈。」
「好像….」林烟『哼』地止住抽泣,「好像没了。」
闵行洲十分郑重,「他们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那条项炼已经还回来,被袁左无情扔进莱茵河,七爷吩咐,骯脏东西碰过的不会再给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