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真是不行了。
一声带走, 把刚披上衣裳赶来的岳氏吓得嚎哭起来:「这位大人, 我们老爷是犯了什么错!便是抓人也该有所依据不是?!」
可那些都是锦衣卫, 全都是活阎王, 连个眼神都不曾给她,捆着人就往外走。
岳氏心惊胆战, 想要扑上去阻拦, 被林幼涵的婆子一把从后边抱住了。
林幼涵颤抖地声音随之传来:「母亲不要性命了吗,敢挡锦衣卫办差!」
「那他们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啊!你爹能犯什么事!你爹哪里有那个胆子!肯定是冤枉的啊!」
岳氏哭嚎的声音传出许远,林幼涵将颤抖的双手慢慢握成拳,努力让自己冷静。
「那您扑上去就有用了吗,这个时候应该赶紧告知祖母, 还有外放的三叔父。再有给外祖父那边送信,让他们也帮着打探打探,侯爷如今不在京城……远水救不了近火。」
林幼涵一点点地分析着, 是给岳氏安慰,也是在梳理一条思路。
锦衣卫来抓她父亲, 只是抓了人,翻找一番,并没有为难他们这些家眷,或许事情不是想的那般严重。
京城谁人不知道,锦衣卫真办起差来,刀下哪能不见血!管你是冤是清白,但凡反抗一下,那就是命丧黄泉!
「快,快去!父亲的事或许还能有回转!」
这一夜,林老夫人和长房的彻夜未眠,身为林家人,林幼萱当然也被惊扰醒了。
幽暗的夜空下时不时传来几声啜泣,听得人心烦。
冯妈妈已经去祥福居打听过了,回来掩好门,神色不算好:「大半夜的,便是老夫人也没法着人打听大老爷究竟干下什么破事,居然连锦衣卫都出动了。如今长公主府更不如从前,恐怕此事不好办。」
「只抓了人,搜走长房一些书信?」林幼萱靠坐着床头,看着烛台出神。
按锦衣卫的作风,为何她觉得对方有点而高拿轻放?
是她想多了吗。
还是这几年听得锦衣卫抄家的事都过于凶神恶煞,没有一家有好下场,所以落在长房那么一小范围内,反倒觉得像过家家?
「不管如何,若真出了大事,我们一个也别想逃。」她回神,语气幽幽夹带着恨意,「这林家,真是从根里发烂!」
平白连累无辜!
冯妈妈心里越乱糟糟的,不得不提起精神安慰道:「姑娘还是先睡下吧,或许明儿早上就有消息了。」
睡是不太能睡着了,干坐着等熬的是自己的身体。
林幼萱重新卧下,满脑子都是大伯父能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的猜想,不知是什么时候困乏极了才睡过去。
一睁眼,就是冯妈妈告诉她吴大送来信了。
她匆忙坐起身,发现信封普通,在拆封口的时候闻到淡淡的梅香……一种不属于宋记那些大老粗的雅致。
她眉心骤然一跳,已经猜到来信的人。
待看到他那苍劲的字迹时,她有种果然如此的轻鬆,再看信的内容,长房那些糟心的事终于不叫她头疼了。
「是世子爷写来的?和姑娘报平安吗?」冯妈妈见她眉宇舒展,猜到了来信之人。
少女抬手将耳边的碎发挽起,抿唇微微一笑点头到:「是,他说他一切都好,还说了……长房的事不用操心,大伯父暂时不会丢性命,也不会连累到我们。说人会先关诏狱一段时间。」
冯妈妈闻言长出一口气,合掌念了句菩萨保佑,很快就有了疑问:「世子爷不是不在京城,怎么一早就送来消息?!」
林幼萱已经发现疑点,正凝眉思索,听到话后眼眸中升腾起浓浓的疑惑:「是啊,他不是不在京城吗?怎么消息就送来了,还都知道后续的处理了,他只是在附近的城镇里?!」
可在附近,又哪里来那日他说的快则一月慢则四五个月的说法。
在附近不是随时能回京来。
「他总是神神叨叨的。」林幼萱最终丢下一句早藏心里很久的话。
从见到陆少渊开始,就一直觉得他这个人藏着巨大的秘密,而他给到自己的印象:神机妙算,无所不能。
似乎所有的事他都知晓,都在他的谋算之中。
冯妈妈被她那一句神神叨叨逗笑了,不认同道:「外人对陆世子都是夸一句温润,您倒好,把他说成了神棍。」
林幼萱张了张嘴,很想说他在自己跟前那些奇怪的表现,可说起来那就话长了,还容易引得冯妈妈多担心。她秉着少说少错,点头附和道:「是是,温润儒雅,是个君子。我们这些日子都关好门,省得一不小心再受牵连。」
这个想法和冯妈妈不谋而合,给吴大送去回信后,二房的院门除了管事来回事,其余时间一律紧锁。
因着林大老爷出事,侯夫人连着好几日都到林家来,非要林幼涵回侯府去,说怕再被惊扰动了胎气。
林幼涵呢,铁了心和婆母打擂台,根本不回应。
林老夫人为了长子特意回了娘家一趟,而后几日又是连着出府奔走,可惜得到的都是他人一句无能为力,最终好不容易花了银子进去探监,只是短短见了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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