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城!
那时候萧城陪着爱云回村探亲,先是大笔大笔撒钱修路修房子,帮助南沟村村里发展养殖业,又是建造新教学楼,新图书馆……
动静大到就连省里的大领导都专门下乡来感激他所作出的贡献,赢得了无数的好名声。
他也曾经躲在人群中,远远望了一眼。
萧城西装革履,风度翩翩,而他破衣烂衫,乱首垢面。
但是孟保国知道,萧城绝对不算是个好人,至少在对待感情这方面,为了得到爱云,他可以不择手段,狠辣至极。
明明那个时候,他们家已经歇了攀附爱云他们的心思,可是萧城却找人透露了消息给他娘,告诉她爱云他们在京市过得有多好,然后撺掇着他的家人上京找爱云要好处,依照他娘的性子,知道后肯定要大闹一场,就算得不到钱财,也要撒泼打滚让他们过不了安生日子。
萧城心机深沉,这一手算盘打得极好,所有的事情走向都按照他所料想的那样发展着,最后他及时出现「英雄救美」骗得爱云芳心。
不光如此,为了彻底断了他再去找爱云和孩子们的念头,后来又安排人隔三岔五地蹲守在他家门口,时不时恐吓一番。
这种种行为,噁心又令人无可奈何,谁让对方有钱有势,得罪不起。
可其实就算萧城不做这些,他也不会再去打扰他们一家的新生活,让爱云他们跟着他过了半辈子的苦日子,后面又闹成那样,他怎么有脸再去面对她?就连祈求她的原谅,他都没有那个胆子。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完了接下来的大半生,为了孟家当牛做马一辈子,死前被病痛极尽折磨,躺在冰冷冷的房间里,周围却没有一个人送终。
这时,他才总算清醒了几分。
明白了那些他用真心对待的所谓亲人,父母,大哥,二婚妻子,儿子……都只是将他当作可奴役的免费工具,一旦没了利用价值,就踢到一边,老了之后连看他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最终闭上眼前,他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谁知道一朝睁眼,居然回到了跟爱云成婚的前夕,所有事情都还没有开始发生的节点。
这时,是她最爱他的时候。
他不自觉地妄想,如果重来一次,他能给爱云幸福吗?
可是就在他在家里犹犹豫豫时,爱云她居然招呼都不打地离开了南沟村,一走就是好几个月,这是前世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这不正常,按照她的性格,她走之前至少都会跟他说一声的。
孟保国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爱云跟他一样也重来了,可是他又打听到她的父母说她是因为她小姨那边出事了,所以才走的。
或许是因为事出紧急她没有时间和机会和他叮嘱呢?
等她回来,问一问就好了。
可是盼着盼着,却等来了她和她的对象一起回来的消息。
他不敢相信,便抽空去了一趟南沟村,亲眼看到了那一幕,爱云和她前世的丈夫有说有笑地站在一块儿,郎才女貌,比任何人都般配。
也是这次,他隐约确定爱云她也重生了。
同时,这代表着今世他和爱云註定不可能再有未来。
孟保国抬起手臂搭在额头,遮住泛红的眼眶,可是他好不甘心,为什么老天让他重来一次,明明给了希望,却又带来绝望呢?
唇边蔓延开一抹苦笑,脑海中几种念头交杂在一起,他突然想到,萧城不是京市人吗?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儿?还提前跟爱云在一起了?
难道他也……
但是很快孟保国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萧城的眼神告诉他他并不认识他。
孟保国嗤笑一声,他们如何在一起的,现在跟他又有什么关係?
爱云不跟他扯上关係,才是今生最大的幸福。
后院,彭娟咬牙劈着柴,后背额头全被汗水打湿,她烦躁地擦了一把汗,愤恨地举起斧头狠狠劈下,就好似把木头当成了黄秀英。
她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会苛待儿媳的婆婆。
看看这大中午的,全村估计也只有她一个人还在这儿劈柴,好在这处是个背阴的地儿,不然她指定熬不过去。
她每天除了要照顾只有一岁的儿子,还要给全家洗衣做饭,劈柴挑水,餵猪餵鸡,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活儿全落在她一个人身上,甚至晚上还要伺候婆婆泡脚,不伺候就是不孝顺。
偏偏她还敢怒不敢言,因为掌家权牢牢握在婆婆手里,她要是不听话,饭都没得吃。
彭娟想到这儿,抹了一把辛酸泪,她男人和娘家也是个靠不住的,前者只听婆婆的话,婆婆说往东,他不敢往西,后者收了几包粮食和彩礼钱就高高兴兴把她给嫁了,平时除了上门来打秋风,从来不管她的死活。
「呸,老不死的,等你老了,老娘就把你赶到猪圈去,让你这么对我。」彭娟嘴里嘟囔骂着,但也不敢太大声,生怕黄秀英听到,不然肯定少不了一顿骂。
直到正午快过去,附近开始隐隐约约地响起动静,彭娟才劈完一摞柴,得空倚着柴堆休息了一会儿,见黄秀英一直没往后院来,便大着胆子,想坐着歇歇,谁知屁股刚挨上地面,不远处就传来了喊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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