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梦见了我的哥哥,我的父亲,但是我的父亲已经离开了许多年,我也从未见过他,」岁杪蹙眉,凝神思考了一会儿,「有时候.......」
似乎是有些难言之隐,可还是说了,「有时候还会梦见皇上,他和别人很好,而我在冷宫。」
莫蒿并没有追问下去。
直起身后,对着岁杪道:「娘娘,我问你,这些事情,是不是都是你害怕的事情?」
岁杪思量了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她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更是对他们被陷害的事情感到害怕和恐惧,而严翊,如今是她的心上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同别人牵手过了一生,她自然是害怕的。
她有些不解的看向莫蒿。
后者倒是自在的笑了笑,「娘娘莫紧张,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不过我会看一些风水,要不我帮你看看床的风水,是不是有些不好,导致你梦见这些。」
这会儿岁杪是真的觉得惊艷,她笑了,「莫蒿师父,你可真是厉害。」
莫蒿笑了。
「不过是雕虫小技,在娘娘面前献丑罢了,」莫蒿看着清荷,「就由你带我去吧,娘娘坐在这里等着就可,我不出一刻便会回来,省的走动了。」
岁杪只觉得莫蒿还会看人心似的,她是怎么知道她懒得动的,岁杪笑了,点点头,吩咐清荷带着莫蒿去了偏殿。
殿内顿时只剩下岁杪。
她喝了口茶,眼眸微颤,又按了按自己有些疼的头,想起太医的叮嘱,她又喝了好几杯茶。
果然不出一刻,莫蒿便回来了。
「娘娘床头位置有些不对,莫蒿帮娘娘放好了些,」莫蒿莞尔道:「今日娘娘看看还会不会头疼,不过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掉的。」
岁杪点头,表示听了进去。
「天色也不早了,莫蒿还得出宫一趟,」莫蒿看着岁杪,欲言又止,似乎是有话到了嘴边又没说,只留下一句,「娘娘,人心其实很阴暗,莫蒿希望,你能永远善良纯真。」
说完,莫蒿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留下了岁杪有些迷茫的看着她的背影。
有些不懂她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岁杪沉吟了一会儿后,便没再纠结了。
一晃眼便到了夜间。
月光照在迴廊上,光圈淡淡的洒下来,将愿合宫映照在光圈里,温馨又宁静。
岁杪用完了晚膳,打算沐浴的时候,便听见了王福来这边传话,「皇上说今夜来娘娘这里就寝,还请娘娘准备准备。」
说是就寝。
岁杪也是经历过那件事的人,而且昨晚也经历过,她自然是知道他口中的就寝没那么简单,想到了昨夜的那种汗湿透了的感觉,她当着王福的面被吓得打了一个嗝。
眼瞧着王福就要回去復命了,岁杪情急之下慌忙开口道:「等等,那个......你同皇上说,今日不行,我、我我......」
王福眯了眯眼,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清荷心虚的垂下了眼眸,不知自己的主子又作什么妖,干脆当作听不见看不见。
犹犹豫豫了半天,岁杪咳了咳后道:「你同皇上说,我我、今日莫蒿来看了风水,说我的床不适宜两个人睡,会做噩梦,待过些日子会好些。」
岁杪的话让王福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连带着清荷都默默的转身,佯装在处理珠宝钗子。
哪怕知道这句话不知道惨了多少假的进去,可王福也还是不能当着岁杪的面说了,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后,便回去復命了。
承天宫内。
主殿,龙椅上,男人一边处理奏摺一边眼都没抬的说了句,「她当真如此说?」
「当真,」王福咳了咳,「皇上,娘娘都这么说了,你今日还去吗?」
严翊沉吟了一会儿,心下不免有些纠结。
可犹豫片刻后,将奏摺一阖,捏了捏自己有些疲倦的眉心,仰起头喉结滚动,淡淡道:「不去了,就在承天宫歇下。」
王福正打算下去吩咐宫人弄好偏殿的东西,还没走下去,便听见严翊道:「今日莫蒿去了愿合宫?」
「回皇上的话,去了,」王福仔细的道:「听说,娘娘和莫蒿似乎聊的很来。」
严翊眉头微抬,没有再说话,手微抬,示意王福退下。
可就在王福退下没多久后,便又折回来了。
「启禀皇上,方才老奴在宫门口,听见有人说,莫蒿求见,说是有急事找您,」王福犹豫片刻,「皇上,见吗?」
毕竟莫蒿是一个女子,年纪暂且同皇上相仿,如今夜深了,怕是会造成什么误会,倒是又怕伤了愿合宫那位的心,难做的还是他们这些在承天宫当奴才的。
严翊蹙眉,问:「问问她何事,若是不急,那边明日再见。」
王福便又退下了,不一会儿后又走了进来,「回皇上,莫蒿说是关于今日去了娘娘殿里的事情。」
严翊眸光一顿,「宣。」
岁杪靠在床头处,手上拿着李茵叶的香囊。
清荷走进来,疑惑的问道:「娘娘,您最近怎么这么爱拿着这个香囊看,有什么好看的。」
「我也不知,」岁杪如实道:「就睡前,总是想拿出来瞧瞧。」
顿了顿,岁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当时我叫你去给太医看,这个香囊是不是真的没有任何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