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弥尴尬的鬆开门把手。
江野见状直接握住她的手臂,不容置喙道:「走了。」
江野参加的是中国大学生蓝旗比赛一级联赛,参赛人员都是体育生,几乎都是以比赛为主业。
但是江野跟大家不同,他还辅修了金融专业。
到了学期中,一些学分低课时少的课差不多都已经结课,江野也得复习准备期末考试。
平大的学习氛围还算不错,图书馆里座位虽不至于爆满需要提前预约,但两人也是转了很久才找到座位。
江野一坐下就打开课本,对着老师发在课程群里的PPT开始复习,宋清弥打开英语六级真题卷,抠抠手指,想着已经春天了,应该换一副新美甲。
江野曲指在她面前敲了敲。
宋清弥回神,讪讪地扫码开始听听力。
她英语成绩还算勉强,但因为高考时听力不算分数,就算是学校有意训练听力,她也学得不认真,高考听力部分还勉强,四级也凑合,但是到了六级,明显吃力。
听着听着,就开始走神。
江野嘆了口气:「先做选词填空和阅读理解吧。」
宋清弥给卷子翻页,然后低头读题目,读着读着,好困好困。
「……」
完全就是一副不想学习是来push都没用的咸鱼心态。
「别睡。」在宋清弥第N次要把眼睛闭上时,江野终于无奈地发话,「把这两道题目做完我带你去玩。」
这话说得莫名有些像小孩子,宋清弥眼睛立马亮起来:「真的吗?」
「嗯。」
「去哪儿都可以吗?」
江野:「随便你挑。」
宋清弥刚巧有几个想去的地方,嘴巴咧开笑了笑,相当认真地朝他伸出小拇指:「拉钩。」
「我可不是宋星宇那个狗东西,」江野扬了扬眉,「说话很讲信用的。」
宋清弥对他们是一个都不信任,直接起身,上半身越过大半个桌子,然后拎起江野的手腕,用小拇指勾了勾他的小拇指。
「拉钩上钓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
小狗。
话没说完,宋清弥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过往,那些灰色的,如乌鸦般的记忆掠过苍白的脑海,令她骤然低落下来。
她一把甩开江野的手,恶狠狠地咕哝了声:「没意思,反正你不是第一次当狗了。」
江野抬眼看她,如墨色般浓深的眸子里,在清澈又冷漠的目光下,汹涌着复杂的情绪。
宋清弥终于想起来,在并不遥远的曾经,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些足以让宋清弥在宋建华和奚霞的威逼利诱下都没有走出房间,去机场送别远赴美国求学的江野的小小事件。
如今来看,无非是岁月里一粒尘埃,放在历史里微不足道的一点墨渍。
可对于十五岁的宋清弥来说,是一座足以令她耿耿于怀的大山。
第39章
时间倒回到十五岁。
自从进入青春期, 宋清弥和江野的关係就江河日下,从昔日的见面就吵互相看不顺眼演变成四目相对但仍旧能视对方为空气。
当然,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宋清弥单方面总结为是江野的莫名其妙。
比如:他莫名其妙地把男生写给宋清弥的情书扔进垃圾箱;莫名其妙地在商场看到宋清弥跟男生看电影就拎着她的衣领给她扔回家……
如此种种, 罪孽深重, 简直罄竹难书。
十几岁, 正是最叛逆的年纪, 宋清弥理所当然地把江野这位从小叫到大的哥哥归于「家庭权利」一类,而这些阻止她和异性交往的行为在她眼里则是「约束」和「管教」,本质上来讲跟宋建华没有任何区别。
她越是叛逆, 越是强调自我意识,就越是讨厌江野。
到最后完全不想理他。
但两人家住的如此近,长辈关係又甚是亲密, 日常生活里难免见到。
那次家庭聚会正是江野给男同学送她的情书扔进垃圾桶之后,因为对江野怀揣着敌意,宋清弥只顾闷头吃饭抠抠手指,在长辈聊到自己的必要时刻说一些漂亮的场面话。
完全没有注意到席上长辈们的气氛古怪。
吃完饭,宋清弥这群小辈被打发出去玩。
聚餐的地点在平江城郊的一座温泉度假酒店, 虽然酒店人来人往, 但实际上地铁公交通行都不方便。
江野和宋星宇在一头狗狗祟祟在聊天, 很投入,根本插不进第三人;二哥宋维清找了个躺椅卧着,然后举着手机跟人聊天, 估计是要谈恋爱了, 眉头偶尔皱起, 偶尔又鬆开。
宋清弥总觉得他有种独树一帜的冷淡, 即便是自己哥哥,她也不敢惹。
家又回不去, 于是她一个人坐在池塘边上,看池塘里肥肥的锦鲤游来游去,旁边有棵高大的柳树。
春天的季节,柳树最讨厌了,会随着大风吹来令人嗓子不舒服的棉絮。
宋清弥很无聊,看看胖锦鲤,然后揪柳叶,两片柳叶併拢一起放在嘴边,用力一吹,并没发出好听的声音,她再吹,也只有空气从两片树叶中穿过的细小呜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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