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胯特无语:「我不是人吗!?」
导演笑嘻嘻地说:「你是神。」随后转向程池也,继续道,「你是他同桌,要不你抱她去吧。」
自从上次篮球赛整那么一出「眉来眼去」,徐乐陶以为他能有什么行动呢,眼巴巴等了两天,结果这人除了睡觉就是刷题,偶尔还打打游戏,一点「负责」的想法都没有,害她小鹿乱撞了两天,差点心律不齐。
一想就气,徐乐陶臭着张脸:「不需要,我自己能走。」
「砸哪儿了?」程池也半蹲下来,刚打完球,额发有些湿,凑近了些,徐乐陶嗅到了他身上运动过后的汗味和洗衣皂的清香,「还能动吗?」
徐乐陶睬都不睬他。
陈西瑞在一旁煽风点火:「帮个忙,把她抱到校医那儿看看,要不是涂导身板太弱了,就让他抱了。」
导演尴尬挽尊:「我是看着弱,其实骨子里还是很有力量感的。」
徐乐陶手掌撑地想站起来,程池也身体微倾,两手抄在她腰上,直接一个打横将人抱起,在一众惊讶的吸气声中,嗓音疲懒地说:「让让。」
徐乐陶缩着身子颤颤巍巍的,没敢乱动,两条胳膊扭捏地别在胸前。
「我胳膊没地方放,能不能搭你脖子上?」
程池也眼皮下压,与她视线撞了个正着,没正形地说:「是真没地方放,还是想占我便宜?」
「你要不愿意让我搭,那我就不搭了。」徐乐陶从嘴巴里挤出微弱的声音来,两条细胳膊蜷在胸口,「我缩着就行……」
又来了。
真是个绿茶。
但他偏偏还就吃这一套。
「没不让你搭。」程池也声音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别咬舌自尽就行。」
「那我搭了。」
徐乐陶有点紧张,咽了咽口水,轻轻把手环了上去。
手心沁出了汗,两手触碰时只有自己对这份悸动心知肚明。
她无处安放的眼睛落在男生的冷峻下颌上,视线慢慢下移,是男性特有的锋利喉结。
不觉两颊发热,没话找话地说:「你都长鬍子了啊,我看见你下巴上的鬍渣了。」
「徐乐陶。」他沉声喊她名字。
「干…干嘛?」
「你是真没把我当男人啊。」
他说这话时,嘴角似乎勾出一丝轻浮的笑,但时间太短,徐乐陶疑心是自己看错了,脸颊还是好热,声音软软的:「你脖子上有一个好大的喉结,给我看晕了。」
程池也笑笑,扣紧她把人往上颠了下,「还挺沉。」
到了医务室,校医担心她胯骨骨折,建议她去医院拍个ct,徐乐陶清楚自己没什么大碍,扶着桌子站起来,再慢慢往旁边挪了几步,「能走,好像没事了。」
校医坐回他的办公椅上,唠嗑似的说:「是不是在那新场馆摔的?那地儿太滑了,你不是第一个,我老早就跟领导反应了,没人当回事。」
徐乐陶解释:「老师,我不是摔的,我是被球砸的。」
「这得多大个球啊,篮球?」
「嗯。」徐乐陶反问,「咱们学校还有比篮球更大的球吗?」
校医拧开保温杯,茶叶水顺着杯盖,落了几滴到病案本上,他抽了张纸擦了擦,顺便应了徐乐陶一句:「那是没有更大的了。」
程池也两手抄在兜里,站在窗边,隔着蒙蒙雾气眺望户外的冬景,白雪覆着灌木丛和泥土,世界一片白茫茫,他百无聊赖地嚼着口香糖,扭头对徐乐陶说:「你坐着休息,我去买两瓶水。」
徐乐陶点点头,说「好」。
在这不算漫长的等待里,徐乐陶掏出手机,发了条朋友圈。
【嘻嘻:-P】
没多久,程池也拿了两瓶水回来,扔了一瓶给她,扫视一圈挤挨的医务室,从帘子后面拽了把椅子过来,坐下,旋开瓶盖灌了几口水。
徐乐陶拧着瓶盖,用余光偷偷瞄了那人一眼。
恰好又看到了喉结。
呼吸一重。
程池也单脚踩在椅子的横槓上,手中转着手机,在想事情,阳光落在眼前,空气里纷舞着细小浮沉,他懒懒垂下眼皮,兴致缺缺地滑动解锁手机。
朋友圈不乏热衷于分享琐屑日常的人,九宫格图片,配一段装逼且矫情的话,中二的年纪,说着半截身子入土的沧桑感悟。
还有热衷各种打卡的,这类人浑身迸发着上进的小细胞。
当然,少不了那些几乎零动态的贤者,偶尔转发几条电影书籍或者新闻相关的连结。
唯独一首诗在这些千篇一律的内容之间,独领风骚。
「我住江州南,君住江州北。滔滔江州水,不及你柔情似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比起985,不如let's love。」
署名——徐乐陶。
「这你原创?」程池也将手机亮到她眼皮子底下。
徐乐陶正跟瓶盖较劲,慢下动作瞅了一眼,脸色不由涨成猪肝色。
公然写情诗,多难为情啊。
「嗯……我原创的。」她拧眉,故作淡定,「怎么了?」
程池也舌尖抵了下口腔软肉,似笑非笑:「才女。」
徐乐陶臊得慌,用瓶身捅了捅程池也的胳膊。
程池也眼睫下垂,落在那突然造次的瓶身上,瓶身主人还嫌捅得不彻底,又往他胳膊上猛戳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