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还是不甘心:「可贺家根基太浅,贺鸣文不成武不就……」
「你偏要和陆家、严家比是不是?」太夫人冷了脸,「或者说,你还想搭上郑家这根高枝?」
「母亲,您再让我好好考虑考虑。」被太夫人拆穿心思,刘氏神色羞窘。
太夫人态度强硬:「我这次只是知会你一声,无论你愿不愿意,这门亲我做主同意了。过两日就通知贺夫人,交换两个孩子的庚帖。」
「母亲!」刘氏目露乞求。
太夫人挥挥手:「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回去罢,好好和蔓姐儿谈一谈。」
看来此事毫无转圜的余地了。
刘氏咬咬牙:「是,儿媳去和蔓儿说。」
太夫人正等着刘氏的准信,可等到傍晚时分,听到的是姜蔓投缳的消息,幸好被婢女发现,及时救了下来。
「好好好,算我白操了这份心了。」太夫人狠狠锤了几下桌子。
「太夫人,您别动怒,既然五姑娘不领情咱就不管了,千万彆气坏了身子。」田嬷嬷赶紧去检查她的手。
太夫人气喘吁吁:「你说的对,不管了,她们母女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罢。也省得她们在背后骂我。」
田嬷嬷心疼的眼泪差点流下来。这半年来,太夫人因为二房的事经常动怒,太医比去年多来了好几次。再这样下去,她真怕太夫人的身体承受不住。
「太夫人,老奴有个提议。」
过了一会,太夫人呼吸趋于平缓:「你说便是。」
「近来天热,府上烦心事也多,不若太夫人去别苑住一段时间罢。也当是散散心,对身体也好啊。」
只考虑了须臾,太夫人就做出了决定:「也好,到了别苑,也算眼不见心不烦。」
「太夫人挑个好日子?」
「也不必挑,收拾收拾,过两日便去罢。明天你带着我的帖子,亲自去贺家,这门亲事就算了罢。」
田嬷嬷点头:「要不要我去瞧瞧五姑娘?」
太夫人直接道:「不必。」
所谓投缳,根本就是做做样子,当她看不出这种小伎俩吗?
翌日清晨,姜芫和姜菀相约去看望姜蔓。
明明还是盛夏,莫名觉得今晨的阳光有些清冷,所过之处,花香也淡了许多。
才走到柿子树下,一隻白玉花瓶就飞了出来。砸到门框,哗啦一声,裂为数瓣。
然后是姜蕙焦急的声音:「五妹,你身子还未好,不要动怒,该好好歇息。」
「我现在这副样子如何能好好歇息!严含蕊竟然敢害我,我好恨,好恨!」
「那你也不该投缳,你可知祖母有多难过,多失望?」姜蕙柔声劝说。
姜蔓却听不进去,反而冷声质问:「你也觉得我该嫁给贺鸣?」
「贺鸣也是被算计的……」
「我才不要嫁给他!想起那天的事我就觉得噁心,我讨厌他。」
「五妹。」姜蕙把她拉到美人榻上坐下,「你为什么不能认清现实呢,贺公子也没有你想的那般不堪。他是二品大员的嫡子,贺大人和贺夫人都很通情达理,家中男子更没有纳妾的习性。你只需要改一改脾气,一定会过得很好。」
姜蔓推开她:「你觉得他好,你去嫁啊,我不拦着你。」
即便是再温克的性子,姜蕙也无法忍受被亲妹妹奚落:「我是你亲姐姐,我怎么会害你呢?安远侯夫人那般疼爱严姑娘,却给把她许给贺公子,这证明贺公子不是一无是处的。现在田嬷嬷还未去贺家,你后悔还来得及。」
姜蔓捂着耳朵,叫的撕心裂肺。
「你明知严含蕊如何害我,明知贺鸣是严含蕊曾经的未婚夫……不,应该是严含蕊不要的未婚夫,你还要推给我?难道我就只配捡她不要的吗?」她发疯一般摇晃着姜蕙的肩膀,「你是清楚的啊,严含蕊因为不想嫁给贺鸣,才算计他和我!」
姜蕙被摇晃的头晕眼花:「五妹,你冷静些,这可是关係到你一辈子的幸福。」
「和贺鸣那种文不成武不就的浪荡子成亲,还不如杀了我。」姜蔓终于放开她,又朝门口走去。
姜蕙不放心她,赶紧追上去:「五妹,你……」
「你烦不烦,走开!」姜蔓一挥手,狠狠推倒她。
地上不是碎玉就是碎瓷,且裂口锋利。
没有防备的,姜蕙倒在地上,手掌狠狠压上去,伴着剧痛,鲜血涌出。
姜芫和姜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避开满地碎片扶起她,又赶紧让人请大夫。
因着姜蔓的房间实在没有下脚之处,两人先把姜蕙扶到她自己的房间。恰好刘清妍也在,可以帮忙。
姜菀撸起袖子衝到姜蔓面前,推了她一下:「你疯了?有怨气不衝着严含蕊去,只会伤害一心为你着想的二姐,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没有良心的人!」
姜蔓其实后悔了,却不肯认错。她张张干涸的唇:「与你何干?」
姜菀走了几步,回头道:「你就仗着二姐对你好,等到二姐彻底对你心寒的时候你不要再凑过来。」
大夫是被丫鬟拉着一路小跑来的,先给姜蕙挑出手心里碎片,用清水清洗后上药包扎。
从头到尾姜蕙都没有呼痛,只是无声地流泪。姜芫有些不放心,让大夫给她开一些安神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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