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笙眼中神色一闪,乖顺地低下了头去。
微凉的指尖落在眼皮上,陆遇笙的眼睛颤了一颤,浓密的睫毛轻轻地刷了江瑾欢的手。
微麻微痒的触感顺着指尖传入了心底,江瑾欢的动作一僵,迷糊的大脑瞬间清明,红晕在黑夜中瀰漫上了她的整个脸颊,就连双耳都不能倖免。
她现在无比庆幸,病房里黑乎乎的一片,陆遇笙看不清她的脸。
察觉到江瑾欢的动作僵硬了下来,陆遇笙笑了起来。
笑声低沉磁性,在这样的氛围下,有种致命的诱惑力。
「瑾欢。」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让江瑾欢的头脑没出息的停止了思考,「喜欢吗?」
低醇的嗓音中带着几分诱惑,就像是那剧毒的曼陀罗花一般,明明危险却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就此沉沦。
江瑾欢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那扑火的飞蛾一般,明知等在前方的是『万劫不復』的深渊,却心甘情愿的想要就此沉沦下去。
「嗯……………」江瑾欢轻轻的嗯了一声,正想要说些什么时,一声『咕噜』声打破了一室的暧昧。
陆遇笙怔了一下,江瑾欢更是像被雷劈了一般。
还不等她的尴尬缓解下去,『咕噜』声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在静谧的病房内很是显耳。
才刚褪下去的红晕又重新爬满了脸颊,这次甚至连身上都泛起了红来。
江瑾欢趴下身去,掀起被子将自己紧紧地包裹了起来,只恨不得此时有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
看着像是鸵鸟般将自己藏起来的江瑾欢,陆遇笙眼中笑意满溢:「饿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去买。」
之前吕楠买来了粥,还拎来了一大包的零食。
可是那时候江瑾欢才刚恢復平静睡得太香,陆遇笙就没有喊醒她,而是自己将粥吃了。
江瑾欢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一动也不动,陆遇笙也不急。
过了一会儿,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陈记的蒸虾饺。」
陆遇笙默默的记下了陈记的蒸虾饺:「好,床头柜上有零食,你先垫一垫。」
下陷的床因为陆遇笙的起身,而动了一动。
紧接着江瑾欢听到了脚步声,而后是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关门声过去了好一会儿,江瑾欢才从被子里露出了头来。
病房里黑乎乎的一片,已经没有了陆遇笙的身影。
江瑾欢在病床上躺了一会儿,脑海里回想起了之前的事来。
她记得她在手术室门口扬言要废了黄彦文后,就被陆遇笙抱着回来了,期间好像是睡着了。
回忆到此为止,江瑾欢捂着脸在病床上哀嚎了起来:啊!!!!!!!!她怎么又在陆遇笙的面前睡着了,而且又睡了这么久。江瑾欢你的防人之心呢!你的戒备疏离呢!你怎么这么没有出息,不要被美色迷惑了啊!!!!!!!!!
发泄了一会儿后,腹中空空的感觉更甚了起来,江瑾欢认命的挠了挠头髮,坐起了身来。
灯光亮起,驱散了病房内的黑暗。
江瑾欢侧首朝着床头柜看去,那里摆放着一大包零食,颜色花花绿绿的。
江瑾欢伸手将之拿了过来,发现里面什么都有,竟然连如今的小孩最爱吃的奶酪棒都有。
拿出一袋薯片拆开,江瑾欢拿起手机给严雅打了个电话,发现没人接后皱了下眉,又给简琳打去了电话,也没人接。
顿时眉头皱得更紧了。
护士开门进来准备给江瑾欢打点滴的时候,就看到江瑾欢眉头紧锁的坐在床上,当即心中一跳。
此时她已经知道江瑾欢是谁家的女儿了,陆遇笙的女朋友这一身份就够让人提心弔胆的了。
再加上余家的外孙女,江家的女儿这双重身份,护士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
「江小姐。」护士一脸忐忑的走了进去,「您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嗯?」江瑾欢抬起头来,看到护士一脸的忐忑,笑了笑,「没有。」
闻言,护士鬆了口气:「这是今天要吊的最后一瓶药水,现在可以吊吗?」
江瑾欢点了点头,伸出了右手,这才发现右手上已经有了一个针眼。
「陆先生和江小姐的感情可真是好。」护士一边忙活着,一边笑着开口说道,「上一瓶水吊的应该是有点痛,陆先生就坐在床边给江小姐轻轻揉着。两个多小时下来,一点儿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江瑾欢愣了一下,想到陆遇笙那样矜贵的一个人,做着这样细心贴心的举动,心里儿有点感动。
「好了。」
这护士的扎针技术极好,江瑾欢甚至都没感觉到疼痛感这针就已经扎了进去。
「我就在护士站里,江小姐要是有事就按呼叫器喊我。」
江瑾欢点了点头,看着护士收拾东西的身影,想到了什么:「我问一下,今天你们医院有收治过两名女子吗?一名叫简琳,一名叫严雅。」
「简琳和严雅是吗?」护士想了想,「这我不清楚,我去帮您问一问吧。」
护士出去不到半个小时便回来了。
「我帮您问过了,简琳和严雅她们二人现在也在本院住院,是吕特助送来的。」
「她们情况如何?」
「那个叫简琳的情况好些,就是撞击力度过大,有点儿轻度脑震盪,要住院休养一段时间。至于那个严雅,她的主治医师说要观察一段时间,怕她后期会出现抑郁和自闭的状况。对了。」护士看向江瑾欢,「江小姐有严雅和简琳家里人的联繫方式吗?她们两个到现在都没醒,总得有人守在她们跟前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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