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袋山楂糕,还带着点热度。
「刚刚去买的,耽误了点时间。」
。
关星禾轻轻抿了一口,惊喜地亮了亮眼睛,「是你以前做的那种。」
她最喜欢的,带着桂花味的山楂糕。
「嗯,老闆是那里的人。」贺灼转了转方向盘。
车里昏暗,关星禾刚唱完歌有些口渴,只低着头小口小口抿着山楂糕。
「刚刚...」贺灼顿了一下,「是你同学吗?」
「算是吧?他是学声乐的。」
关星禾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侧过头问:「你吃醋啦?」
黑夜里,远处的霓虹灯刻画出男人消瘦坚毅的侧脸。
他没说话,关星禾却看到他薄唇轻轻抿了一下。
关星禾忍不住想笑。
车缓缓停在小区门口的冬青树下。
关星禾听到轻轻地「咔哒」一声,车灯暗下来,黑暗中传来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就这样吻过来。
所有的感官在一瞬间放大。
他只轻轻吮了一下唇瓣,便退开一些,两人的鼻尖轻轻相触。
关星禾听到他说:「有点。」
她被突如其来的一吻砸得脑袋晕乎乎的,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回答她刚刚的问题。
有点...吃醋。
她被刚刚那个吻撩得心尖痒痒的,偏偏贺灼只低着眸看她,眼里情绪浓稠。
她弯了弯眼,有意逗他一下。
「刚刚我在ktv和他唱了首歌。」
他拂过来的气息仿佛停滞了一秒。
他没和她唱过歌...一次都没有。
关星禾伸手捧住他的脸颊,「你知道唱的什么歌吗?」
他微微挣了一下,心中止不住地泛起些酸意。
左不过是些甜腻腻的情歌,他不想知道。
可关星禾双手捧着他的脸,食指指腹一点点摩挲过他的脸颊。
贺灼忍住没动。
她拉长声音,「我们唱的是——《兄弟之歌》。」
窗外的灯一点点映进来,女孩儿一双杏眼里藏着点狡黠,明亮极了。
贺灼知道她在逗自己,心上升上点微微气恼。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向下拉。
「诶你干嘛,唔。」
她两边手被压在身侧,铺天盖地的吻就这样落下来。
窗户开了点小缝,夏夜的风拂进来。
不知什么时候,他放轻了力道,宽大的掌拂过她的手背,而后轻轻地与她十指交扣。
关星禾被吻得面红耳赤,近乎快呼吸不过来。
他鬆开她。
「你怎么一言不合就上嘴呢?」含着水光的眸轻轻瞪了他一眼。
贺灼薄唇还沾着点水意,回答却少有的孩子气,「让你骗我。」
关星禾憋着笑,凑过去轻轻吻了下他的脸颊,「明明是你先乱吃醋的,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
脸颊上仿佛还残留着女孩儿唇瓣的馨香,贺灼心情鬆快了些。
「还是我哥哥最好了。」她一张小嘴最会哄人开心,「还给我带山楂糕,谁能比得上他。」
贺灼翘了一下嘴角。
关星禾说:「不过,这家做的没你做的好吃,你明天给我做好不好?」
他纵容地摸了摸她的头,「好,你明天晚上有空吗?」
「明天中午约了岁岁,但是晚上应该是有空的,怎么了,要请我吃饭吗?」
贺灼攥了攥手,「...嗯。」
「那明天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下午和岁岁逛会儿街就过去。」
「好。」
今晚的月色格外温柔。
贺灼回了房间,凌晨一点,整个城市都好像已经沉睡。
他手心里的小盒子「啪」得一声打开。
那枚钻戒,一如三年前一样璀璨。
~~
关星禾和时岁许久未见,两人中午找了间韩国料理店吃饭。
「点个酱蟹吧,你还记得外国语门口那家韩料吗?」时岁颇有些遗憾,「现在关了,那家酱蟹真是永远的神了。」
「啊,真的吗?」
那是两人初中时最爱吃的店,他们俩都不太爱吃食堂,中午都经常跑出去加餐。
「对啊,昨天想带我男朋友去吃才发现的。」时岁撑着手,「对了,你和贺灼有打算吗?」
「什么打算?」
「结婚啊。」时岁轻拍了下桌子,「你看你们家长都见了,感觉下一步就是结婚了啊。」
关星禾莫名地想起藏在抽屉里的钻戒。
其实,他也是有这个打算的吧?
「可能是吧。」她有些含糊,「等他什么时候开口吧。」
时岁小声嘀咕,「希望那个闷葫芦能懂点浪漫吧。」
菜很快上来。
这家店的酱蟹做的格外开胃,关星禾忍不住多吃了点。
一盘酱蟹很快见底,时岁说:「要不我们再点一盘吧,两个人感觉不够吃。」
「好啊好啊。」
吃完饭,两人逛了会儿街,转眼便五点半了。
贺灼订的餐厅离得很近,走路过去只要五分钟。
那是一家很高级的法式餐厅,装潢明净古典,正是晚霞未落的傍晚,水晶灯映上的绯红,点点散落在米黄色的瓷砖上。
关星禾进去时,发现除了贺灼,今晚餐厅竟然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