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纪陶看了一眼终原,后者感受到了来自大佬的压力,这件事情终归还是逃不过,毕竟他最有话语权了。
「我从房间出来看到你们都没有醒,叫门不应,踹开门发现你们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和重度昏迷一样,且都有一个共用点:房间里面有被打破的镜子。」
「难道这个是不可取的?」晏书露出疑惑的表情。
扑克牌怒极反笑,「秋纪陶!你趁机打击报復啊。」
「也算是命大,违反规则的下场仅仅是昏睡。是不是还有其它作用没有找出来?」许炫开口。
「你想得简单了,游戏场最忌讳的便是昏睡,倘若每个人都陷入昏睡如何?万一你在昏睡之间有人或者鬼杀你?当没有自保能力时又如何?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在游戏场都是致命的关键。」
终原看得明白,只不过不说。
许炫讨厌男性,但她可以藏着杀意对一个人说话,这也是多年练出来的,「恕我再冒昧问一句,你们是出于什么心态没有打碎镜子?」
扑克牌耸肩,毫不在意地开口,「我是个怕暴风雨来得还不够猛烈的人,又岂会让它风平浪静。」
每个人在游戏场里都有自己存活的一套方式,不适用于别人,也不能套用。
「请问,你们谁拿了我的书?」
气若游丝的声音飘入众人耳朵里,同时还感觉到有力无声,给人两种不同的怪异感觉。
像是躺在病床上濒临死亡的病人,又像是打扫花园的园丁拿着剪子咔嚓一声,快准稳不拖泥带水的沉稳。
此人不疑惑,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例如剪刀知道自己剪去的是枯草。
「请问,你们谁拿了我的书?」
众人纷纷观察面前人,男性,身上没有木偶的标识,右腿骨折与左腿成了一个钝角,小腿和脚跟随着左脚的走动在地上拖着,像是在拖麻袋。
因右腿有疾,每往前走一步肩膀低一下身子蠕动一下,身上穿着是破旧得看不出颜色的衣服,眼睛直勾勾望着他们。每往前走一步便说一句,「请问,你们谁拿我的书了?」
「什么书?」
那人没有回答扑克牌的话,往前逼近一步重新问了一遍问题。
「不会回答,光重复问一句,什么线索?」终原身子紧绷起,这是他第一次闯盲盒,和新人是一样的,只不过就是比他们多了些经验。
但是死亡盲盒里根本没用,不给规则离死亡便是一步之遥。
「请问,你们谁拿了我的书?」
「还剩下五步到达我们面前。」扑克牌像个计时器,在他们有眼睛能看到的前提下只能徒增紧张感。
「四步。」
「请问,你们谁拿我的书了?」
「三步。」
「两步。」
「一步。」最后一个步数秋纪陶替他说出来,那人离众人仅一步之遥。
「请问,你们谁拿了我的书?」
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席洲把秋纪陶往自己面前挡,后者察觉到冲前方人开口,「你是玩家。」
!
一语惊起千层浪。
「玩家?」终原不可思议转头,当真玩家?
「请问,你们谁拿了我的书?」
「请问!你们谁拿了我的书!!!」这人音量一下子达到了百分百,语速越来越快都把舌头给咬碎了。
如同一个故障的洗衣机还在加速,口中的口水碎肉末甩出来,带着腥臭腐朽让人难呕的味道。
「砰!」面前人爆炸了,血肉横飞溅在每一个人脸上,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他们惊醒,意识回归之际发现原本在自己面前的人变得离他们遥远。
扑克牌望着燃烧的符纸,秋纪陶早就出手了,只使用幻境是想看看这个「真玩家」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请问,你们谁拿了我的书?」
?!
听到熟悉的声音,一口气还未落下的众人又一次望着出现的男人。
「他不是已经爆炸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我们还在睡梦中。」晏书使劲捏了一下自己脸颊,为了不想面对这诡异的一幕,可是实打实拧了一下。
「啊」她表情狰狞,眼中有泪花闪烁,痛苦地承认,「是真的。」
「他嘴巴上多了一条线。」
面前人嘴角处比刚才的模样多了一条线,在上唇与下唇之间那细小的间隙里,像是一条短小的米虫隐藏在大米之间,极难察觉到。
「刚才还没有,是突破口吗?」
比起晏书这个问题,扑克牌最感兴趣的是刚才秋纪陶那句话,「哥哥,你是怎么看出这个人是玩家的?」
这句话没引来秋纪陶的理睬,倒钓到了一隻小萌娃娃上钩。
席洲眼神「唰」盯着扑克牌,沾沾自喜,原来人类都喜欢叫哥哥的,他叫得没错!
他这意思表达得不够明显,让扑克牌误以为吃醋了,打趣,「小玫瑰怎么还委屈上了,你不叫我哥哥,牌牌可还在坚强。」
委屈?
席洲眸子看着他有求知的意思,什么委屈委屈什么他在委屈?他委屈什么?牌牌净说些让他听不懂的话。
「现在什么时候了,你们不想出去?有什么恩怨私下里解决,游戏场里不是你们拿来戏谑的场地。」令人难以想像却又不惊讶这番话是从许炫嘴里说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