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耐着心中不悦,他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以寒霜封眸,让人看不透他内心所想。
安栩鬆了口气,这才放下茶杯,心中反覆回味着放在那一笑,是否算得上体面。
陆景琛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虽没有太大的破绽,可他还是捕捉到了安栩那一瞬间的慌乱。
难道,她真的移情别恋了?
想到这里,他又蹙眉疑惑,满心的不解。
这个女人,一会儿要退婚一会儿又要嫁给他,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他越来越搞不懂了。
……
寿宴进行到一半,在场的宾客们也都推杯换盏喝了个微醺,气氛也逐渐活跃起来。
一些夫人小姐按耐不住开始带着自家儿女到处攀亲家。
季芯柔也趁机跑到了陆景琛身旁坐下,两人交头接耳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倒是热络的很,一点也不顾及旁人的眼光。
毕竟,月底大婚,这两位就要修成正果了,还会怕什么流言蜚语吗?
安栩看着眼前精美的菜餚,实在没什么胃口,可又不敢抬头去看那阁楼上的人,只能故作淡然地坐在位置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端着茶杯轻抿。
突然,一隻手落在她肩膀处。
安栩回头,是墨沉雪明媚如画的笑颜,一双杏仁眼满含欢喜地凑了过来,一把拉起她的胳膊。
「安栩,好久不见了,本宫可想你了!」她笑得开心,没有半点公主架子。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看过来,不少官家小姐都目露嫉妒之色。
毕竟,谁能攀上六公主,那就是搭上了接近太子爷的天梯,她们这些千金小姐们,平日里挤破头都得不到墨沉雪的青睐,可安栩呢,则让眼高于顶的六公主追着跑。
这给谁能不嫉妒能不眼红?
「六公主怎么下来了?」安栩说着,还是忍不住往阁楼看了一眼,却没有找到墨廷渊的身影,脸上顿时显出一抹失落,可很快,便恢復如常。
「上面坐着没意思,我看到你在这儿就下来了,这人多眼杂,我们去那边好好聊聊吧,许久没见我有一肚子话跟你说呢……」
墨沉雪一边说着一边拖着安栩站起身,吵着不远处的湖心亭走去。
两人坐着小船来到了湖中央的亭子里,周围都是湖水,没有长廊连结,除非搭船,否则过不来。
所以此处最是僻静,不会被任何人打扰。
两人坐下来,丫鬟们纷纷摆上了水果点心和茶水。然后就退了下去。
见四周无人,墨沉雪终于忍不住地问道:「安栩,你跟我皇兄怎么回事啊?」
「我跟太子殿下?」安栩一怔,眼底闪过一抹心虚,而后才恢復平静,淡淡地回答道,「没什么事啊,小六怎么好端端地问这个?」
「少蒙我!我看得出来,刚才皇兄一直盯着你看,恨不得把你的脑袋盯出个洞来,他从不会正眼瞧哪个女人,你是第一个让他凝视的!」墨沉雪激动地抓着她的手。
安栩舔了下嘴唇,掩去心慌,镇定下来挤出微笑,解释道:「殿下可能是在生我的气。」
「生气?他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墨沉雪一脸疑惑,不能理解。
「呃……许是我之前哪里做得不好,让殿下不高兴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编,只能随便敷衍。
可是墨沉雪显然不好糊弄,追问道:「安栩,我皇兄的手是不是因你受伤的?我听说这次你陪他一起去了江州?」
安栩这下不安了,怎么她和墨廷渊一起去江州的事这么快就传出去了吗?
「你怎么会知道?」她紧张地询问。
这件事不能声张,第一是因为人证还没有确定可以作证,第二是物证还没找到,所以不能提前暴露出去。
更重要的是,她和墨廷渊之间的关係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因为她是陆景琛的未婚妻,墨廷渊是太子,若两人不清不楚,只怕会被各种流言蜚语攻击,严重的话,可能会威胁到储君的地位不稳固。
她可不想连累墨廷渊,所以才会如此紧张。
墨沉雪看得出她是为自己皇兄考虑,于是笑着拍拍她:「安啦,是皇兄告诉我的,外人不知道。」
安栩这才鬆了口气,而后说道:「他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我擅自作主闯入了敌人的老巢,结果被抓,害他受了伤。」
墨沉雪听完,一脸怀疑地摇摇头,压根不相信她的话。
并且质疑地说道:「我皇兄是不会救一个废物的,你若真的坏了他的事,不用对方杀了你,他就会先宰了你的,但是这一次他非但没有杀你,还因你受伤,你们俩是不是有猫腻?」
安栩老脸一红,但很快就一本正经地忽悠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他可是太子,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他肯救我完全是因为我跟他说咱俩关係好,跟亲姐妹似的,他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救了我一命。」
「真的?」墨沉雪依旧是半信半疑。
「这还能有假?真的!」安栩坚定地点头,满脸真诚。
「好吧……」她点了点头,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一时之间也看不出哪里不对。
两人正说着,黛簪乘船而来,走进亭子有些慌张地说道:「公主,宫里的赐婚旨意到了!」
第165章 反驳:对上尖酸刻薄的四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