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知道此时若是继续帮安栩求情,很可能会被连累,可她自小受母亲教导,绝不能见死不救。
想到这里,她立刻跪下来:「皇上,皇后娘娘罪不致死,还是先请太医吧!」
墨廷渊脑子一片混乱,终于听进了贤妃的话,立刻喊道:「太医,快传太医!」
门口的刘喜赶忙转身朝着太医院跑去。
燕如雪不肯罢休,还想继续斥责安栩的罪名,就看见墨廷渊已经大步流星衝上去弯腰将人抱起来朝着寝殿跑去。
把安栩放在床榻上,慌乱地给她盖上被子,直接跪在床边紧张地抚摸着她惨白的脸,心臟仿佛是被什么揪着一样痛。
他握着她的手,害怕又激动,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栩栩……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啊栩栩,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相认?为什么?栩栩你醒醒,我错了,我该死,你原谅我……」
他的愧疚终于让昏迷的安栩有了反应,她紧紧皱着眉,嘴里虚弱的唤着一个名字。
「桑……御……」
「栩栩你说什么?」墨廷渊没有听清楚,将耳朵贴近。
「桑御……桑御救我……疼……」安栩本能地轻唤着。
在北齐,只要她难受的时候,桑御就会给她治疗,他总有各种各样的办法缓解她的病症。
为了她,那些医书已经被他烂熟于心。
所以,桑御是她最信任的人。
墨廷渊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名字,眼泪止住,心底升起莫名的怒火。
还没来得及感受到重逢的喜悦,就犹如被雷劈中一般浑身麻木。
太医终于来了,墨廷渊退到一旁,不管怎么样,得先让她痊癒,确保她没有性命之忧。
太医诊脉过后立刻对症下药,好险保住了安栩的命。
他起身拱手说道:「皇上,娘娘心疾痊癒后心脉本就不如常人,经过这一击,日后只怕会更加脆弱,切不可再受到任何伤害和惊吓了。」
「什么意思?」墨廷渊拧眉问道,心中不安。
「意思是……娘娘心疾復发了。」太医满脸沉痛与无奈地嘆了口气。
闻言,墨廷渊像是受了什么打击,连退三步靠在了桌案上,满眼的无措与愧疚,不知如何面对安栩。
事到如今,无论他怎么悔恨,都不能挽回了。
此时,安栩缓缓睁开眼睛,干裂的唇微微张开,轻唤道:「嬷嬷……嬷嬷……」
跪在地上的李嬷嬷立刻衝到床边,老泪纵横地握住安栩的手。
「娘娘,老奴在呢,您是不是渴了……」
安栩的视线由模糊渐渐清晰,心臟的痛觉也随着呼吸更加明显。
「我是不是要死了……」她虚弱地问。
听到她这么问,李嬷嬷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在北齐,从皇上到公主府的下人,都精心呵护着安栩,生怕她受伤导致心疾復发。
这三年来,谁不是把她当宝贝似的捧着。
可才来东秦几日,就成了这幅模样。
若是让她的父母和兄长们知道如今的境况,怕是要心疼死了。
「娘娘,喝些水吧。」
李嬷嬷强忍着眼泪,转身去倒了杯温水,刚要递过去就被墨廷渊拦住。
「皇上……」
「朕来。」
墨廷渊接过杯子,走到床边坐下,想捧着安栩的头餵她喝水。
可是一看见他,安栩就跟见了仇人似的,满目凌厉与戒备。
这样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别过来。」安栩强撑着身体往床里面缩去,避他如同洪水猛兽,充满了抗拒。
墨廷渊忍着心底悲伤,语气温柔地哄道:「栩栩,朕不是故意伤你,先喝口水好吗?」
他目光中带着卑微,小心翼翼地靠近,将杯子递过去。
安栩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直接抬手一挥将他手中的杯子打飞了出去。
陶瓷的茶杯摔落,碎了一地,吓得跪在外间的宫女太监们打了个激灵。
「别过来!」
安栩惊恐不安,捂着胸口坐起身来,强忍着疼痛恨恨地瞪着他。
想起在坤宁宫大殿上那一脚,她仍是心有余悸。
若是再重一点,怕真的会没命。
「栩栩,我是墨廷渊,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墨廷渊啊!」他茫然的看着她,满眼的受挫,不明白为什么会弄到这个地步。
从前的安栩,绝不会用这种惧怕和厌恶的眼神看他。
「不管你是谁,别碰我!」安栩害怕地站起身,从床边蹿下去,光着脚想要往外跑。
这种狗皇帝的后宫,她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想要回北齐的心,越发强烈。
什么联姻,什么皇后,什么为了和平,统统见鬼去,她要离婚!
「栩栩!」墨廷渊如疾风般追出去,生怕她再受什么伤。
第250章 将燕如雪打入冷宫!
「鞋……娘娘您还没穿鞋……」李嬷嬷一边喊着一边捡起鞋,也跟了上去。
太医吓得不轻,连忙边跑边喊:「娘娘心疾復发,可不能剧烈运动啊,快停下……」
结果,安栩在前面跑,后面追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她又难过又崩溃,光着脚往坤宁宫门外狂奔,只想逃离这个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