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笑而不语,心想我试探个毛啊,我怕成狗了好吗,要是能阻止你们,我特么早阻止了!
一群疯子!
景王此时已经目光灼灼,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波澜壮阔的未来,浑身热血便要就此沸腾。
因为他,有资本,参与到这场角逐中去!
若他真只是一个疯王,而没有特殊的资本,如何能暗中建立起如此庞大的势力?又如何能得阿大这样的高手,死心塌地?
想到这里,他看秦源的目光就更为坚定,和炙热。
「先生,本王起先不知道你为何要救那百里长卿,直到昨晚本王才想明白!先生心中,原来对此早有准备!那百里长卿,可是步绝妙的大棋啊!他是百里暮云的儿子,若是玉泉宗参与掘山放妖之事,他也定然知道,要说在玉泉宗布子,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了!先生,你总是快本王一步,本王心中,唯有嘆服二字!」
景王原本还奇怪,秦源为什么要救风马牛不相及的百里长卿,甚至之前还刻意去接近他,但是现在一想,他觉得逻辑都对上了。
先生之远见,布局之精妙,果然非凡人所及,这才是无双国士!
秦源正了正身姿,风淡云轻地又是一笑。
表现出「哎呀,我这么深谋远虑,竟然都被你看穿了」的姿态。
实际是——我特么只想朋友多了好走路,老婆多了路子宽而已啊!
在微微一嘆后,他终于说道,「既然殿下已经下了决心,那在下也无甚疑虑了!没错,殿下所言,正是在下想让殿下去做的。如今天下大乱,群雄逐鹿,殿下若是只志在深宫,便与坐井观天无异了!
只是原本我怕殿下有所顾虑,因而只能先为殿下布棋,却不想殿下已有此意,甚好。」
「哈哈哈,先生还是小看本王了!」
「不,我料想,以殿下之志,即便今日说不,他日也会这么做的。」
「好,好!」景王端着酒杯,张开双臂大笑起来,「知我者,先生也!人生得意,莫过于得一知己,更何况是先生这般知己!哈哈哈,干!」
秦源与景王干了一杯,然后说道,「那么,今晚之事,就有劳殿下,陪我演一场大戏了。」
景王立即点了点头,笑道,「不瞒先生,本王都已经演练过了,绝对不会误了大事!」
「甚好。」秦源淡淡笑道,「那百里长卿是个剑痴,四十年来一直闭关练剑,对于世事不甚通了。只要能演好这场戏,他当可为我们所用。」
景王听罢心中更是喜悦,忙道,「但凭先生吩咐!」
……
万华宫,地下密室。
密室正中间,正烧着一盆炭火,火光将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的脸,照映地微微发红。
百里长卿被两弯黑色的铁钩穿过锁骨,吊在木架子上,他的双手和双脚也被绑上了巨大的锁链。
他的手脚淌着血,显然是被人割断了手筋脚筋,这是对付高手的标配,否则高手一旦真气復原,很可能挣脱铁链。
那横肉汉子用铁夹子夹了一块通红的炭火,狞笑起来。
「骨头倒是挺硬。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此番入宫是受何人指使,赶紧说出来,要不然我就餵你吃这『火红果』了。」
百里长卿饶是一代高手,这会儿却是也被折腾得奄奄一息了。
不过,他只是虚弱地一笑。
「无耻小贼,你要杀便杀,这般手段对我是没用的。要我出卖同袍家人,痴心妄想!」
「行,爷爷就喜欢嘴硬的。」横肉汉子嘿嘿一笑,「没关係,这火红果一吃啊,再硬的嘴都能烫软了。」
说着,便夹着那烧红的炭,往百里长卿嘴边送去。
两旁的帮手,则一个拿凿子、一个拿锤子,打算凿开百里长卿的嘴。
百里长卿脸色微微一白,但仍挺着虎躯,怒视着众人。
身为百里家族的长子,他的脑海中从没有屈服二字。
在四十年的修行生涯中是如此,如今虎落平阳,他更是如此。
「来吧,宵小鼠辈,我父亲来日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说着,他竟自己张开了嘴!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大喝传来。
「住手!」
那横肉汉子一愣,转头一看发现是景王殿下亲临,赶紧放下东西,俯首拜道,「参见殿下!」
景王皱着眉头,冲他喝道,「你这蠢货,把他嘴烫烂了,还怎么招供啊?」
横肉男子苦着脸说道,「殿下,这小子实在是硬,咱们各种方法都用遍了,他就是不招!属下、属下也是没辙了,才……」
「行了。」景王摆了摆手,看着百里长卿,说道,「你当真不怕死?」
百里长卿呸了一口,冷声道,「尔等鼠辈,有何资格问我?要动手儘管来,我若是叫一声屈,便不算汉子。」
景王摇了摇,嘆气道,「是条汉子,不知道去了镇抚司衙门,还能不能这么硬。」
横肉男子一愣,忙道,「殿下,因何要送去镇抚司?请再给属下一刻钟,属下定然让他开口。」
景王一脚踹在他的身上,怒道,「再一刻钟?再一刻钟人都给你打死了!没用的东西,既然你问不出来,本王当然要把他交给镇抚司,做个好人情了!去,通知镇抚司来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