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老婆呢,这人一会儿的呢,能去哪儿了?你一吵我喊她都听不见回音了!」
可是,狗急的转圈圈,叫的更大声了:「汪汪汪,汪汪汪!」还不断的走到院墙外头,再走进来咬成屹峰的裤脚。
成屹峰被它拖着,一边抗议一边出了门,狗又是「汪汪」叫着跑一段,再回来拖成屹峰。
成屹峰终于明白了,说:「佐罗,你知道小凝在哪儿?」
狗:「汪!」
「可你怎么往外走啊?小凝说回家煮麵的。」
狗:「汪汪汪!」埋头咬住他裤管继续拖一下,放开,尾巴竖的笔直,叫声很狂躁。
成屹峰皱眉:「好了,你别咬了,你走,我跟着你。」
狗快速窜出去,成屹峰跑步跟上。
狗竟然往田地里去,成屹峰脚顿了顿。
暗青色的苍穹下,田地里一片漆黑,只有远处,似乎有一点点的雾气在黑夜里升腾。
哪里有什么人呢?这狗也真是的!
狗还在前面跑着,成屹峰看着四周,不禁拿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小凝!」
一切都影影憧憧的黑,星空里有一个流星闪了闪,拖着一束光划过夜幕,除此以为,什么也没有。
狗突然窜回来,对着成屹峰大力狂吠:「呜汪!汪汪汪汪汪!」尾巴大力摇,身子上蹿下跳,完全急切到疯狂的状态。
成屹峰心里狂跳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你叫什么呢?我只要找小凝,小凝在哪儿呢?」
狗转身,在黑夜的田地里狂跑。
成屹峰迟疑了一下,跟着它狂跑起来。
远处,刚才看着的雾气,似乎更浓了一些,又跑了百多米,成屹峰发现,那雾气竟然是一大团,缓缓的在暗夜里往上升腾。
似乎能听见隐约的「噼啵」声,但依然看不见人影,然而成屹峰的心,却比刚才更加的大跳起来,没有来由。
终于,田地到了尽头,眼前是一块下坡地,再前面就是大河塘,一张鱼网张在大河塘上方,像一块深青色的云,鱼网旁边,就是一座看鱼网的小茅草屋。
成屹峰知道这个地方,前几年他第一次来,但小凝对他不假辞色,他心里难过,眼看离别在即,他找到了这个地方吹口琴,但小凝找了来。
他们曾经在小茅屋附近坐过,但现在,小茅屋顶上正在冒烟,有火苗在小茅屋的四周跳舞……
狗大声叫着,扑了过去。
成屹峰立刻也冲了过去。
衝过坡地,绕到小茅屋前面的时候,小茅屋已经一大半在火里了,已经有火苗窜上屋顶了。
这小茅屋,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约摸三十公分那么大,木头的窗棂,上面糊着塑料薄膜。
此时,虽然火併没有烧到窗户上,但上头的塑料薄膜却因为受热,正开始沿着钉住的地方一点点紧缩绷紧。
火应该是从外面开始的,这时候映着四周,能看见小茅屋的门上,挂着一个大大的、连着铁链的大铁锁,火苗在大锁的附近扑腾,像吐着信子的蛇。
狗在火苗跳动的间隙里,扑到门上去叫唤,成屹峰皱着眉想去喝止。
狗到底是狗,它叫他来,是来救火的吧?
但这个锁是在外头锁着的,想来是没人住在里头的,且现在这个时候了,小凝没理由来这种地方啊!
可为了预防万一,成屹峰还是大声的在外面喊了起来:「有人在吗?有人吗?小凝,你在里面吗?有人吗?」
没人应声。
火却越来越大。
因为整个屋子不是草就是木头,似乎只是转眼的,木门上头的草屋檐烧的掉了下来,差点砸在狗的身上,狗迅速的推开,但狗的毛还是被烧着了,从爪子上开始腾起小火苗,夜空里有一股子烧皮肉的难闻味道。
可狗「呜呜」的哀鸣着,却依然不离开门边。
成屹峰迅速扑过去抱住狗就丢在河塘里:「佐罗!你想烧死吗?这屋子没人!」
狗从大河塘里探出湿漉漉的狗头,一边对着他狂吠「呜汪,汪汪汪汪汪!」,一边使劲的想从河里爬上来,可河塘边很滑,狗爬不起来,它伸着的长嘴巴里,便是哀鸣:「呜呜,呜呜!」
佐罗是小凝的心爱之物,虽是三月天,河塘里很冷,成屹峰还是跳下去把狗抱上来:
「你到底要干嘛,你要是能说话就好了,我只是要找小凝,这屋子没人,烧着了只好烧着了的!你给我起来!」
一人一狗浑身湿透的从河塘里出来,小茅屋的门就已经在火里了。
可佐罗一离了岸,依然扑到门边去。
成屹峰气的咬牙,正不知道怎么办好呢,却见那已经被火燎到、塑料薄膜都缩成一个人头那么大的圆圈的地方,「吱吱」叫着,钻出来一个东西。
这是……猴?!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猴子的?!
成屹峰惊讶的看着那毛茸茸的东西,它身上还穿着一条小裙子,晃着脑袋,一下子跳到佐罗背上,吱吱乱叫,猴手指一个劲的往里指,狗便背着它,立刻又不顾一切的衝到门上去。
猴子?穿着小裙子的猴子?
悟……空!!
成屹峰脑子里似乎闪过一道闪电,立刻,他似乎什么都明白了,曾经让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事,似乎一下子全部清晰了。
成屹峰什么都不再想,对着正在门口吱哇乱叫的两隻灵宠大喝一声:「佐罗走开,让我来!」
狗竟然听得懂他话似的,大叫着退开一些,成屹峰助跑两下,用尽全力的撞上已经烧着的大门。
门「哐」的一下,整个的往里倒去,茅屋上的火苗,像是一排羽毛似的,先是往后飘了飘,然后就是迅速的包裹回来,带着烟雾,带着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