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搅动的同事害了一声,只说他大惊小怪:「刚开始搅动的时候就是这个颜色嘛,等会多进来点水,多搅拌两圈就好了。」
说着拧开通水的软管,把过滤后的饮用水放了点进来。
可谁知放进来的饮用水还要浑浊,呈黄褐色,同时伴随着一股烧灼后的酸臭味。
「这水有问题!」
这下,搅动的人终于意识到情况,赶紧叫停旁边做糖浆的同事:「别放水了!这水有问题!赶紧告诉李总!快点!」
糖果工厂每天必须生产出定量的糖果,所有工人才可以下班。
如果中途因为各种意外,导致叫停流水线,被耽误的工作只能让全体工人加班加点赶。
没有人愿意推迟下班,因此听说注入的水有问题后,当即有人跑向办公室,准备跟糖果厂的李总汇报。
然而汇报的人刚跑出没几步,突然,铁罐旁边的一个女工人发出惨叫。
「啊!我的腿!!」
铁罐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一个洞,滚烫的糖浆从里面流出来,正好落在女工人的大腿上。
女工人吃痛,赶紧抬起受伤的腿,从双腿变为单腿,重心一下子变得不稳,她晃动着身子,想找住平衡,可因为着急,反而失去重心。
啪嗒一下,女工人斜斜栽倒在地,半边屁股还有两个手掌全都与地上滚烫的糖浆接触。
所有人只听到清楚的滋啦声!
紧接着便是惨绝人寰的嚎叫!
「我的手!啊啊!救命,救命啊!」
近处的几个工人见状,衝上前,想将她从地上捞起来。
可当他们一脚踏入糖浆范围时,同样的滋啦声再次响起!
不对!他们的鞋!
救人者分明感到鞋底融化的动静,顿时吓得一个个缩回脚,不敢再上前。
「别啊,救救我啊!」见没人敢救她,女工人惊慌无助地看着大家,「这只是糖浆!不是毒药!你们怎么能这么冷漠自私啊!」
可是话音落,仿佛故意跟她对着干一样,被她说成「只是糖浆」的半流体,犹如硫酸一般,不断侵蚀着她的骨与肉。
地上的浓血越来越多,女工人因为疼痛,叫得越来越悽惨,她想靠自己的力量撑起来。
然而随着她每挣扎一次,流出来的糖浆就将她吞没得越多。
前后不到三分钟时间,工人们便惊愕看到,女工人的身体已经彻底融化在糖浆中!
除了一件工作服,足以证明那里曾站着个大活人,否则哪里能看到一点活人的痕迹?!
「这……这不是糖浆!这是硫酸!」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瞬间惊醒所有工人。
是啊!这能把骨头腐蚀得干干净净的半流体怎么可能是糖浆!
「肯定是外面下的酸雨!没处理好,顺着注水管道流进来了!」有人大喊着,「快离铁罐远一点!酸雨会腐蚀掉铁罐!」
可惜,还是喊晚了。
就在女工人被腐蚀的过程中,生产线上的好几个铁罐已经陆陆续续出现破洞。
黄褐色的浑浊半流体从洞里淌出来,所到之处全是滋啦声,冒起一片浓烟。
有个年轻些的小伙子不小心吸入气体,瞬间被呛得呼吸不上,他掐着脖子,使劲咳嗽,可越是咳嗽,吸入的腐蚀性气体就越多!
不一会儿,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嘴的血。
另外一个胖些的大叔,转身时不小心碰到铁罐,高温烫得他原地蹦起,结果就是这一蹦,让他落地时脚下打滑,整个身躯如同滚筒般滚到铁罐侧下方。
滚烫的半流体如同岩浆一般,顷刻间将他融为血水!
「厂里面不能呆了,大家快跑啊!」
工人们见一连死了两个人,疯了般往外面冲!
可下一秒,却见工厂大门正在缓缓合上!!!
「不,不要关门!」最先衝到门口的青年惊恐地大喊着,一边喊一边捶打金属门,「谁关的?!瞎眼了吗,快打开!」
他怒而转头,正要唾骂不知好歹的傢伙,谁知目光一下子对上二楼过道的李金开。
「李总!」青年震惊地瞪着对方,很想质问他为什么关门。
其他人也纷纷扭头,吃惊地盯着那个穿得格外体面的中年男人。
「李总,厂子里面死人了!这里不能再呆了啊!」
「李总你快开门呀,酸雨流进来了,厂子里很危险!」
工人们站在金属门附近,你一言我一嘴地喊着。
他们以为李金开会摁下手里的遥控器,全都着急地等待着,然而门并没有开,甚至,还又落下一层厚厚的捲帘门!将他们的逃生之路彻底堵死!
这……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让他们活活死在这里吗!
「你个疯子!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全年无休地给你打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你他妈的凭什么关我们!给老子开门!老子要回家!」
「你要是再不开,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工人们气急败坏,疯狂地宣洩着情绪。
唯有一男一女两个工人,全程没有发声。
两人儘管害怕,但从头到尾都儘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怎么办老宋?我们出不去了。」女人打量工厂内部结构,发现除了一扇开在上方的天窗,整个厂间根本没有别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