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程芸一直含笑望着她，眼眸内无波无澜，仿佛就只是在等她把这杯牛奶喝完。
沈柠默默加快了速度，她咽下最后一口，「妈，你有什么事吗？」
程芸依然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听见沈柠问，才不经意的提起，「昨晚同学聚会喝了很多？」
「没有。」沈柠道：「就喝了一点。」
看来原主酒量浅这点倒是和她一样。
「嗯。」程芸点点头，「还记得自己昨晚怎么回来的吗？」
若是程芸不提，沈柠压根不会想起这茬，她摁了摁仍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努力回忆起来。
「是……魏许送我回来的？」
程芸：「你还记得答应过妈妈什么吗？」
看着面前的沈柠，程芸深深嘆了口气，「妈妈也不是逼你，只是魏许他这样的人……实在不适合你。」
她怕自己说多了，沈柠又会像从前那样歇斯底里，母女关係好不容易修復，程芸不想再回到从前。
因此她及时停下，并宠溺地摸了摸沈柠的脑袋。
「再躺一会儿吧，吃饭了叫你。」
沈柠乖巧答道：「好。」
待程芸走后，她捞过手机，准备给魏许打个电话道谢。
等待的空隙，沈柠揪着床单，不可避免的想起程芸方才的话。
事实上，程芸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
她和魏许只是单纯的合作关係，期限一到就会解除婚约。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刷好感还是她的必做项之一。
「餵？」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沈柠直入主题，「昨晚谢谢你送我回来。」
「我喝醉了，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那头书页翻动的声音停了下来。
在沈柠忐忑的心情中，魏许回道：「没有。」
沈柠放鬆地呼出一口气，又被魏许打断。
「只是叫了我狗男人而已。」
沈柠：「咳咳！」
狗男人三个字从魏许嘴里说出，显得格外严肃板正，又有种莫名的喜感。
她沉默了许久，昨晚的记忆也因魏许这句话而渐渐清晰明了。
沈柠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误导他：「你听错了吧，我明明说的是你真够男人！」
这回轮到魏许沉默了。
他似乎是觉得沈柠这解释太过离谱，居然被逗得笑了一下。
「是吗？」他极其敷衍的回覆，「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沈柠：「那当然。」
「我怎么会无缘无故骂你呢！」
「嗯。」
察觉到魏许那边很忙，沈柠很快就挂了电话。
她转而点进和施奈的聊天框。
沈柠：【汇演提前的事你知道吗？】
施奈：【知道啊，排练的时候听乐团成员说的。】
沈柠眉眼间嘲意更浓，指尖用力到要把屏幕戳穿：【姜珉珉！没！告诉！我！】
她就是故意要把这件事情瞒下！
施奈：【？？】
沈柠深呼吸一口气，很嚣张的打下一行字：【没关係，我会报復回来的！】
她可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人！
第16章 有男朋友了
转眼间，到了联排的日子。
为了这次汇演，校方特意租借了宛城最大的音乐厅。
出手阔绰，可相应的，对他们的要求也异常严格。
比如，要求所有表演人员上午九点前必须到达，工作人员会一一点名，迟到者后果自负。
若是平时还好，但沈柠昨晚练习到凌晨，洗漱完上床都已经两点过了，这么算下来，总共就睡了六小时不到。
点完名，她随便找了张椅子坐着，单手支着脑袋，眼睛懒洋洋半阖着。
施奈在她身边坐下，「这么困？」
「是啊。」沈柠掩嘴克制的打了个哈欠，「看看我今天的妆怎么样？」
她向来精緻，哪怕睡眠严重不足，也要爬起来给自己上妆。
施奈看着她，温和的视线一寸寸扫过她的脸，最后得出结论，「好看。」
放在别人身上很敷衍的回答，可由施奈说出来，又莫名显得认真。
她们两个人的节目都不算靠前，等待彩排的空隙，就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点评。
沈柠视线定格在某一处：「那个男生好像挺帅。」
施奈笑眯眯地：「我觉得那个比较帅。」
「是吗？」沈柠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不对，还是左边那个更帅一点。」
「……」
她们的座位距离舞台不近不远，也不知道是不是沈柠的目光太过直白，台上的节目结束后，那个男生居然直直朝着她走过来。
「同学。」沈柠正要出去买水，刚走没两步，被人堵了个正着。
男生笑的十分阳光，「可以给个联繫方式吗？」
沈柠思绪飘散，反应慢了半拍，「啊？我吗？」
她对上男生温柔的目光，随即反应过来。
啊，是她没错。
沈柠往后捋了下头髮，礼貌回道：「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拒绝人时，她的语气总是拿捏的很好。
既不过分生硬，也不会给人留下遐想的空间。
男生虽然遗憾，但听她这么说，也只能放弃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