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洛眉头蹙了一下,转而无所顾忌地笑起来,「怎么,你害怕了?」
骆桐放下勺子,敛去笑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来中国,只是之前警告过你很多次,不要回来,也不要靠近他们,后天我派人送你回法国,好好上你的学去。」
骆洛嘲讽地看着她:「你管得着吗?」
「洛洛!」骆桐声音升高,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压下声音,「不要和妈妈闹,听话。」
「从小到大你叫我听话听话,然后又把我一个人丢在美国不管不顾,你现在怕了?」骆洛大声说道,瞪着她,声音变得尖锐,「你真噁心,让我噁心。」
说完,她拿起包就往出跑,连伞都没顾上拿。
「洛洛——」
像是没听到身后的声音,骆洛推开门,雨点砸在身上,她不管不顾地衝进雨里。
想起小时候的日子,想起那个男人,想起邬淮清的恶语相对,想起自己的不甘心,骆洛在雨中大喊了一声,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
她大步向前走着,忘了自己的车停在了哪儿,也忘了自己在何方。
在这个本就不属于她的城市里。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鸣笛,骆洛以为是骆桐,她没回头,笛声又响了起来。
见她没反应,车子停在路边,从驾驶座上跑下来一个人。
骆洛头顶的雨被遮住,她抬头,透明的伞,可以看到黑漆漆的天空,再转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惊喜。
宁小轩把伞往她那边靠:「你干嘛呢,我鸣了好几声笛,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连把伞都不撑,也不找个地儿避一避。」
他刚刚以为自己看错了,结果仔细一看,好傢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骆洛盯着他,忽然笑了:「我认识你。」
宁小轩心头一动,正想说话,只听她说道:「你是邬淮清的朋友,是不是?我见过你的照片。」
他想说出口的话就堵在喉间,又咽了回去,宁小轩讪讪地笑着,点头:「是,我们是好哥们,我送你回家吧?」
骆洛的头髮上还滴着水,全身被打湿,狼狈极了,和上次宁小轩在绿游塔门口见到的精緻美人的模样,截然不同。
可他却觉得,她依旧很漂亮,比那天还要好看。
「好呀,你送我回去。」骆洛笑着,眼圈还红着,拿手里的包在他胸前点了点。
包已经湿了,这么一弄,他胸前也湿了一大片。
两人上了车,汽车飞驰在马路上,溅起巨大的水花。
车子开到了安和公馆,停下来时,邬淮清看向祝矜。
音响里播放着钢琴曲,把车内的气氛烘托得很静谧,配合着雨声,良久,从暗处升起了一股暧昧的波浪。
祝矜也看着他。
邬淮清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洗完澡后空荡荡、什么都没戴的耳垂干净、小巧。
半晌之后,「上去吗?」他问。
「你呢?」她单手抵着头,倚在车门上,反问。
他喉间发出一声低笑,然后在下一秒果断地打开车门,撑着伞走到副驾驶的位置,随即帮她开了车门。
祝矜一下车,就被他牵住了手。
两人向公寓里走去。
入户大堂的门外有一隻小猫,窝在那儿避雨,见他们走来,连身子都懒得挪,懒洋洋地「喵」了一声。
等电梯、电梯门开、走进电梯、电梯上升,这短暂的几分钟内,他们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像是住在同一栋楼里的两个陌生人。
只是——
他们在同一层楼,同时出了电梯。
邬淮清看着祝矜在门上按下自己的指纹。
门打开,她从鞋柜里帮他取出一双干净的男士拖鞋,也是上次他来时穿的那双。
两人依旧没说话,但有些情愫在这个雨夜里呼之欲出。
在空气里涌动着。
从她答应上他的车,从他跟着她上楼,对于今晚要发生的事情,两人便心照不宣。
陈姨昨天已经离开了,他们不用再像上次那样,有所顾忌。
祝矜从柜子里挑了两个杯子,这次是一高一矮的两个高脚酒杯。
她又从酒柜里拿出一瓶以前从来没有喝过的酒,姜希靓送她的。
琥珀色的液体缓缓倒入酒杯中,晶莹流淌。
她把矮一点儿的那个杯子递给邬淮清。
邬淮清走过来,环在她身后,伸手覆在那个更高的酒杯上,想要拿走那杯,却被祝矜一躲,「你喝矮的,我喝高的。」
邬淮清搂着她,笑了声,没再反抗,顺从地接过她给的那个矮点儿的杯子,然后覆到她的耳朵上,说:「这么霸道,那一会儿你在上边?」
第17章 摘月 「你竟然在抽事后烟?」
「这么霸道, 那一会儿你在上边?」
邬淮清说完,吻住她的耳垂,细细吮噬着, 祝矜的耳廓逐渐泛起红意,热浪从身子的一侧传遍全身。
她脚步变得虚浮,想要推开他,邬淮清反倒是得寸进尺,继续攻城掠池。
祝矜一隻手抵在桌子上, 掌心里是红木清晰的纹路, 另一隻手抓着他的衬衫下摆。他从她身后,紧紧包围着她。
她的腰很细,不盈一握, 而再往上, 便是丰润的弧线和细腻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