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嚯,记得挺清呀。】
?
她托着下巴,想问他,这陈年老醋好喝吗?
挺拽的啊!
那他以什么身份吃醋呢?
祝矜有些不爽,回他:【你在吃醋?】
W:【你怕是对咱俩关係有什么误解吧】
W:【我吃哪门子醋?】
W:【我只是讨厌被人利用。】
邬淮清发完,看到对面持续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直至消失。
等了会儿,也没有新的消息发过来。
「砰」的一声,他把手机扔到墙上,手机前屏和后屏都碎掉了。
Money听到动静,从另一间屋子里跑过来,不断地叫着,想看他有没有事情。
邬淮清从床上坐起来,连忙把Money抱起来:「你别过来,这有玻璃渣儿。」
祝矜在对话框中输入了一大堆,然后又气得全部删掉。
她把对话框关掉,手机扔到床上,头埋进枕头里,无奈地捶了两下。
混蛋。
就是混蛋。
昨天得知他喜欢自己时的那种喜悦,此刻变得酸涩,像是未酿好的蜜渍柠檬,大口大口的酸,在心头泛滥起来。
但两天后,祝矜决定原谅这个混蛋。
她从回来拿的行李箱中,找到了那块月亮河系列的表,戴在手腕上。
这支表,是某品牌几年前的周年限定款,它价值几何,祝矜没有查过,但心里也有数。
这是邬淮清当年送给她的——在她从东极岛回来后、他离开上海后,她收到这个快递。
她又把表寄回到了北京,地址填的邬淮清的公司。
她庆幸那时没有一时意气上头把他的联繫方式都给删掉,她在微信上对他说:【淮清哥,我成年了,这几天就是一次你情我愿的意外,你不需要愧疚或者什么,送我任何东西。】
她以为,那支表是补偿。
过了几天,他才回復,只有五个字:【不要就扔掉。】
那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对话。
从此往后,无论是当面还是网上,再无任何联繫。
寄到北京的那个快递被他拒收,又原路返回,没几天就又到了祝矜的手中。
今晚是祝矜和路宝两个人的接风宴,去的时候,祝矜还带上了祝小筱。
想着和他们打声招呼,以后能照应祝小筱就帮忙照应着,这群人神通广大,还天天一副「我要退休」的模样,实际上一个比一个卷。
并且其中还有个影视大佬,或多或少能让祝小筱少走些弯路。
祝矜化了个淡妆,选了一套分体式的白裙子,还把头髮从底下扎成了两束,编了麻花辫,拎了一支粉色的软皮包,非常有少女感。
祝小筱正在镜子前用夹板夹头髮,看到她的装扮,笑起来:「姐,你今晚去是不是有所企图呀?」
「嗯。」
「你要是想色.诱呢,你这身就不行,少女是少女,但不够sexy,你得细吊带、抹胸、或者那种什么都不露但很紧身的那种。」
「……」
祝矜重新回到衣帽间,看着一排悬挂着的裙子,她平时的衣服不会刻意保守,也不会刻意暴露,都是什么好看穿什么。
手指碰到一件琥珀色的吊带,图案非常漂亮,胸前还有大片大片的黑珍珠。
正想拿出来,她又放下。
什么吗?她又不去色.诱。
就穿这身怎么了?
祝小筱已经夹好了刘海儿,见她没换衣服,又笑起来。
「又笑什么?」
「走吧,清水出芙蓉也有清水出芙蓉的美,你颜能打,穿啥都好看,唐僧都得被你迷住。」
祝矜从地库取了车,一路开到今晚吃饭的商场。
之前原计划是去西郊新开的一个地儿玩,结果明天早上有人要赶飞机出差,于是大家从简,选了最近新开的一家牛蛙火锅店。
晚上再转场去酒吧。
这家火锅店在包邮区很有名,但是这是第一次进驻北·美食荒漠·京,还是商场前年把它请过来的,因而,最近排队状况超级惨烈。
祝矜以前在上海和唐愈他们吃过几次,每次也是人山人海,有一次唐愈拿到号后,懒得等,非得拉着她去楼下的合生汇逛一逛,结果上楼过号了,得重排。
吃得那叫一个憋屈。
好在这次祝羲泽托一个朋友,给他们预留了包间,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祝矜在商场的停车场停好车,忽然从倒车镜里看到姜希靓的车子,她还没停进车位里,但不知为什么,距离她车头不到两米的距离,横停着一辆路虎,挡着过路。
祝矜刚想下车去找她,就看到她的车子非但没有倒车向车位驶去,反而是径直向前,撞上了那辆路虎。
猛烈的一声剧响——
祝小筱坐在副驾驶上,玻璃窗紧闭着,都被吓得「啊」一声叫起来。
祝矜大脑一片空白,立马打开车门飞奔向姜希靓的那辆保时捷。
也有一个人同时跑过来,原本便比她离得近,此刻已经到了驾驶座的门外,疯狂地敲着车窗玻璃。
「姜希靓,你他妈给我下来!」
祝矜跑过去,看都没看岑川一眼,把他推到一边,敲着窗玻璃:「靓靓,你下来、你先开门!」
边说着,怕她听不到,边边拿出手机给她电话,祝矜发现自己的手都是颤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