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焦急的小脸,赛罕一时竟有些犹豫心里的主意,不觉就点头,「行。」
「好,那,那我这就去!」
说着,她就要往他臂环外钻,赛罕赶紧拢了,「慢着!」
「怎么了?」
「你都想好了?原先不曾把你送往金帐就是怕两边相争,那个时候我都不敢保证我们这边能得着你,这一回,显是在交换,恐怕不及你写信给庞德佑,我兄弟就不得不把你给绍布换我回来。」
「我知道。」她应得毫不意外,显见早已虑及此处,「绍布不会杀我,他想要的是大将索布德,换就换。庞将军能擒他第一次,就一定能擒他第二次。更况,往后,还有你!」
她从来都对她中原的千军万马信心十足,可这一回的肯定中却多了一个人,让那眸中更加清亮起来。赛罕笑了,点点头,「言之有理。」
「赛罕,你别怕,我一定救你。」
「嗯,末将的命就拜託郡主了。」
她笑了,「嗯!那我走了。」
「等等。」
「嗯?」
「此计确实可行,不过,话不能你说,得我来说。」
「你?」
赛罕轻轻将她的身子重扳正,拢进怀中,「首先,你不能独自见绍布,汗庭中的微妙你不甚清楚,一旦说错一句,恐帮了我兄弟的倒忙。」
「……也是。」雅予点点头。
「其次,我手中有绍布安插吉达、勾结鞑靼的证据。衍州一战本就是个内讧的错却惹得中原大怒,绍布虽一心想与中原开战,却也不想搀和到衍州的浑水中,更不想让大汗知道他私下勾结鞑靼。我如今见不到兄长们,无法通达内情,若只你去告诉,其中枝杈说不清楚,合计的结果只能是拿你跟绍布交换。遂,能把这件事利用到最好的,只有我。另外,小景同在我手上,如何威胁绍布,我自然更清楚。」
他说的句句在理,雅予也觉得从头至尾他才是几方关係中最探得细理之人,若要从中微妙周旋,他是最佳的人选,只是有一点她还不大明白,「还有一日就要行刑,你又如何得着机会见绍布呢?」
「你放心,那厮与我有私人恩怨,我死之前,他一定会来单独见我。」
「你有把握?」
「绝对的把握。」
「也好。」雅予终于点了头,却还是不放心,看了看这昏暗狭小的牢房,「若是你说急了他,他当下灭口怎么办?」
「灭口?」赛罕笑了,「就凭他?缚着手我也在三尺之内弄死他。」
雅予皱了皱眉,心放下了,周身却是寒意森森。
「冷么?」
「……嗯。」
他尽力拢紧些,「鱼儿,一切交给我,事成之前,你可一个字不许漏,听懂了么?」
「嗯。」
「不管事情如何变化,你都要沉住气。」
「嗯。」
「最后还要叮嘱一桩,我恐怕要你助我一次。」
「怎么助?」
「此刻我还没想好,你只要记住,我若是带着枷锁来问你、来找你,不论何事,不论当着何人,你都应下就是。能做到么?」
她点点头,「能。」
「我的命可都在你手上,都指着你了。」
「嗯!」
一根筋的小东西,赛罕在心里好是疼爱,「鱼儿,总盼着回家,如今指日可待了。」
雅予一怔,心忽地一酸,轻轻靠近他怀里。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这许是今生最后一面了……
「鱼儿,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
「回去就十八了。」
「嗯。」
「那,该出嫁了吧?」
等了一会儿,怀中静的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赛罕又问,「不是要嫁给你的安哲哥哥?」
这一回,没有等,她轻轻摇摇头……
「不嫁了?为何?」赛罕低头,下巴轻轻点着那小头巾,「嗯?是不嫁他,还是旁人也不嫁了?」
「……不了。」
「因为我破了身子,是不是?」
她埋了头,再不吭声。
「坏了你的姻缘,那我对不住了。」黑暗中,赛罕微微一笑。
心里突然有什么翻涌了上来,眼中蓄满了泪,雅予赶紧转身就要抬他的手臂,「我,我该走了。」
赛罕立刻将她箍住,从身后嗅着她的髮鬓,哑哑的声音轻轻呵在她耳边,「鱼儿,往后再也见不着了。」
「……我,我一定等你大赦出来再走……」
「到时候多少人看着你,再得不着只你我独处了。……鱼儿,往常总是强着你,今儿求你,让我亲亲。行不?」
她的身子抖得厉害,腿脚僵硬仿佛扎根在了地上,动也不会动。他的吻从发迹、耳边轻轻厮磨,一点点,一寸寸往下滑……
轻轻转过她的身子,好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又惹哭了?」他笑笑,「算了。」
他正要直起身,她忽然垫了脚尖,双臂环了他的脖颈,粉嫩的小樱桃颤颤地凑了上了。赛罕看着,人一时有些怔,所有的力道都是来自她,可他两个却是贴得这么近。他屏着气,紧紧咬着牙,生怕一时把握不住一口咬碎她……
慢慢地,触碰她。唇里的血泡让他根本就不敢动,只轻轻地舔,吸吮那一点点迎出来的小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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