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

她以前从来不吃鸡爪,但是现在她觉得无比美味。

鬼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阮阮一边美滋滋啃鸡爪,一边觉得自己被鬼附身了。

就算要死,她也要当个饱死鬼!

『啪——』

西图澜娅餐厅的灯被打开了。

偷吃鸡爪的阮阮被顾锦洲逮个正着。

阮阮眼神如小鹿般无辜,嘴巴却没有停止咀嚼。

顾锦洲揉了揉额角,修长有力的手指捏住她脸蛋,强迫她把鸡爪吐出来。

「宝宝,我给你做鸡爪的时候,你是怎么保证的?半夜不吃,白天吃。」

「晚上吃东西对胃不好。」

「你现在吃饱了,白天怎么办?」

阮阮觉得特别委屈,眼泪说掉就掉。

白皙的脸蛋哭得很漂亮,细声嫩气的抽噎声,令顾锦洲心臟很不舒服。

「阮阮听话,别哭。」

「顾锦洲你欺负我,你不让我吃鸡爪!」

阮阮推开他,恬淡文静的气质全无,拿起手机就给顾夫人打电话告状。

「呜呜…妈妈,顾锦洲不让我吃鸡爪,呜呜呜……」

「他太过分了!把电话给他!」

阮阮摁了免提,告状小兔挺起了胸膛。

顾夫人对着顾锦洲就是一通疯狂输出,把他骂得晕头转向。

过去二十六年加起来,都没有今天挨的骂多。

顾长晓看呆了。

妻子魔怔了吗?

因为这点小事就把长子骂得狗血淋头。

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顾夫人吼道:「赶紧把鸡爪给阮阮吃!别逼我过去扇你!」

顾锦洲:「……」

阮阮美滋滋吃上了柠檬鸡爪,虽然这份柠檬鸡爪是顾锦洲做的,但是告状小兔一点良心都没有。

挂断电话后。

顾锦洲斯文俊美的脸庞似笑非笑,像是电影里的连环杀人狂魔,正疯批优雅地打量着小肥兔儿,考虑从哪个角度剥皮抽筋吞吃入腹。

阮阮抱着碗,离他远了一点。

顾锦洲高大温热的身躯贴过去,磁性的声音犹如魔鬼呢喃,「吃吧吃吧,瞧瞧你的小肚腩,肥嫩滑腻的软肉都能从指间溜出去,小肥兔儿名不虚传,把自己餵养的真好。」

阮阮才不管他说什么,亮晶晶的眸子瞅了他一眼,继续啃鸡爪。

顾锦洲蹙眉,脑海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没等他抓住,手机就响了起来。

「餵?」

顾风砚:「心儿生了,我当爸爸了!」

手骨撑着桌面,顾锦洲真心实意道了一声恭喜,他凤眸眯起,慢条斯理打量啃鸡爪的小女人,低磁的声音道:「我和阮阮现在过去。」

乐不可支的顾风砚说着好啊好啊,等挂断电话他才反应过来,这么晚了他们没必要亲自赶过来吧,等天亮了再来看心儿和孩子也是一样的。

顾锦洲抽了一张湿巾纸,给阮阮擦了擦油乎乎的嘴角,声音儘可能温柔道:「宝宝,我们去医院。」

阮阮:「我换衣服。」

幸好有另外的事转移了顾锦洲的注意力,否则今晚她会被揍屁股。

纤细皓白的脚腕踩着粉绒绒拖鞋,正要上楼梯,却被顾锦洲抱了起来。

「小心。」

「?」

顾锦洲有意无意打量着她的小腹,自顾自地说:「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医院。

顾锦洲和阮阮隔着玻璃看新生儿。

阮阮:「他好小,像是大号的小老鼠。」

顾风砚咳嗽了一声。

阮阮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他很可爱!」

顾风砚刚想说什么,只看到远处走过来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男人,他面容风流俊美,颈间戴着一串佛珠。

是容修。

顾风砚抿唇,儒雅温良的男人多了几分刺人的锋芒。

他很不喜欢容修,不是因为容修是穆心儿的前任,而是因为容修深深伤害过穆心儿。

「你来这里干什么?」

容修看了一眼玻璃窗内的新生儿,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我知道她生产了,特意过来看看。」

顾风砚:「看也看了,请你离开。」

容修这段时间在寺庙修行,眉宇间多了一些虚静和从容,「心儿也曾经有过我的孩子,是我一叶障目害死了她和孩子。你比我有福气,懂得珍惜她。」

不提前尘往事还好,顾风砚冷声喝斥:「闭嘴!」

虽然他没有做过那个梦,但他只要一想起心儿惨死疯人院,他就痛得无法呼吸。

「你们在外面吵吵什么?进来吵,我要看热闹。」穆心儿虚弱又烦躁的声音从病房传出去。

顾风砚立马走了进去。

开门的瞬间,穆心儿越过顾风砚看到了一身灰色长袍的容修,她听容夫人说了,这段时间容修在寺庙里修行忏悔。

有什么用呢。

已经太晚了。

容修看到两人亲密的画面,心情还是无法平静。

白马寺的大师说他尘缘未了,无法出家。

有一种后悔,只有失去的人才懂。

顾锦洲联繫院长,给苏阮阮做了一系列检查。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后,孕检结果出来了。

一切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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