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笑声,也没人说话。
「怎么发呆了?」他的声音撕破长久的寂静。
秋露很慢地摇头,怅然若失却无法开口。每个月的「心情信件」阅读环节,她总会出现这样的感觉。
原来很多让爱意发酵、延续的时刻,都存在生活中的细枝末节里,伴侣间的一次陪伴,一次夸讚,就会让对方感受到力量,充满爱的沟通真是神奇又美妙。
她忽而道:「我漏写了一件事,待会要加上。」
他却不允:「写好了就不能乱改,留着下次写。」
「是与你有关的,你不想听?」秋露惯用激将法,偏头看他的眼睛,「我不能多爱你一点吗?」
「白纸黑字会定格结局。」谢观棋云淡风轻地笑,「写不尽,路就还会延伸,爱也是一样。」
她听懂了,他不想写尽他们之间的爱和缘分。
「那就继续读第五件事。」这是希望能在本月和对方一起完成的事,「和秋小珠一起挖星星。」
这是什么?秋露诧异抬头,就见他目光柔几分,轻声道:「一个秘密,到时候就会知道。」
谢观棋举起粉色信件晃了晃:「到我了吗?」
「嗯!」
她把信纸对摺重新放回信封,厚厚一沓信件上又多了一封,而后满意地落盖。
他等她做完这一串动作,才笑着将她的信打开,沿袭他以往的习惯,没有浏览,而是保持微弱的神秘感,看一条念一条。
「第一件,和谢观棋一起去海城出差,跟他在落地窗前……」
他稍顿,对座的秋露双手交迭搭在腿上,上半身微微朝他前倾,期待地等他读完后半句。
他接着说:「幸福地相爱。」
「你念错了。」她撅嘴纠正,「我写的不是这个,是刺激地做——」
「好了,意思我都明白。」谢观棋低笑打断,搬出规则制伏她,「读信过程不能被打扰。」
秋露看似乖巧不说话。
这是她初定的规则,经过夫妻双方一致同意,得找时间诱惑他,再把规则往利于她的方向改改。
「之后的不能再念错啦。」她换了个方法,朝他撒娇。
这招对付他,百试百灵。
谢观棋望她的眉眼和脸,秀气的眉毛轻拧,眼底写满委屈,好似失去这个快乐的时刻会让她整个月都不开心。
「我知道了。」他为她心软,伸手揉她发顶,「那第一条……」
「没关係,读第二条吧。」她体贴地摇头。
有退才有进,一切都是为了最后一条。
「第二条,谢观棋临时收到加班通知,担心我晚餐随便糊弄,中午特地回家帮我做好饭,我要爱他一辈子。」
他眼神柔和,看她微低着小脑袋,一点一点挪动椅子挨近他。
「第三条,和谢观棋一起把坑了十年的小说完结,我突然想起很多以前的事。他的存在,让我时常回忆过去,又让我期待未来。」
他的语速渐慢,沉默了一会儿。
「你也是。」谢观棋低声道,「你让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我们是夫妻嘛,心有灵犀咯。」她面上喜悦,伸出手去勾他的食指,纯情的小动作,倒让爱意愈发绵长。
他反握住她,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背,继续道:「第四条,和谢观棋一起为了同一个项目努力,看到他的付出,明白他的辛苦,接受他的指导,觉得……」
秋露感觉得到,握着她的那隻手紧了紧,重而闷的心跳好似顺着掌心传递给她。
她心里的声音和他的话语重合:「觉得嫁给他,真好。」
这回换作他缄默,不知在想什么。
这样的安静,倒让她的心渐渐软了,柔情的告白如同一杯温酒,微醺能让夜晚更加火热缠绵。温柔似水地度过这一晚,好像也不错。
「第五件。」
秋露被他的声音唤回神,抬眸望着他。
谢观棋突然静默,模样就像少年时期写题受阻,盯着题干一言不发。
半晌,他拿着信纸的手垂下,忽地闭眼笑了。
「念呀。」她声音压低,像在催促,又似诱惑。
「是谁教你的?」他睁开眼,抚额笑道,「又是朱巧一吧。」
——第五件,和谢观棋一起玩字母游戏,他当猎物,我是猎人。
***
「刚才你答应过我的。」秋露瞅着他,「不能念错,还要念完。」
谢观棋蓦地一笑:「今晚这么温情的时刻,一定要这么火辣地结束?」
她起身,单膝跪在他椅子中心边沿,这个位置充满暗示,手臂搭他肩膀,身子也倾上去:「没说今晚呀,这不马上就到周末了嘛,如果你想今晚,也不是不行。」
他的鼻尖就快撞上她睡衣的纽扣,方才视线停落时总想提醒她扣好敞开的衣襟,小心着凉,现在看来,也有可能是小妻子别有用心。
「正好有件事跟你说。」谢观棋掐住她的腰,将人按在腿上圈住,「收到妈的邮件了,她现在在佛罗伦斯。」
「靓靓给你发邮件,都不给我发。」她咕哝。
「发给我,不就是给你。」他笑,「跟我还用分这些?」
秋露枕他胸前臂弯里,温暖又舒适,手指轻慢抚摸他的喉结:「靓靓的男朋友还是安德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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