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的?
「年纪轻轻,胆子不小!电视剧看多了,拿着酒瓶就往人头上敲?」
沈婠心说,这可不是从电视剧里看来的。
类似的歪门邪招,比如踢裆、踩蛋、插鼻孔,戳眼睛,在去东篱山庄训练的那段日子,她没少向权捍霆请教。
从何处下手,用几分力,对准哪个位置,都是有讲究的。
如何致伤不致死,流血流泪也留命,她已经全部摸透了。
所以,下手之前,沈婠就有把握将宋凛伤到什么程度。
当然这些都没必要跟眼前的男人解释,毕竟,他们的关係仅限于萍水相逢,连君子之交都算不上。
沈婠:「他不是还活着吗?」
宋景被她不受教的样子一噎:「那万一死了呢?」
「哦,死了就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女人眼底泛起凉意,声音平淡无波。
好像「死」这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跟「吃」、「喝」没什么区别,都是稀鬆平常。
那一瞬间,他有种看到同类的错觉。
很快,这样的错觉就被女人娇俏一笑彻底打散,「开个玩笑,二爷不会当真了吧?」
宋景:「……」
沈婠收起笑意,从沙发上站起来,在男人略显愕然的注视下,深鞠一躬。
「你……」
「很抱歉因为我的一时衝动给您造成了困扰。」
她这么坦坦荡荡地认错道歉,宋景反而不好再说什么。
半晌,「……也罢,下不为例。」
「茶很特别,也谢谢您的忠告,我会记在心上,告辞。」
宋景挥了挥手。
沈婠转身,唇角却勾起一抹桀骜的弧度,带着不羁与叛逆,配上凛冽的眼神,散发出一种诡谲的气场。
记在心上,却并不代表一定要照做。
当晚,宋凛被保镖送至医院抢救,皮外伤失血过多,伴随轻微脑震盪,需住院观察。
昏迷了两天两夜才转醒。
第一个来看他的人是秦泽言。
「怎么样?好点没有?」助理把花和果篮放到柜子上,低头退出病房,秦泽言拖了一把椅子安到床边,自顾自落座。
宋凛斜靠在床头,面无表情回道:「暂时死不了。」
秦泽言哑然一瞬:「……总会过去的,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有没有机会,我不知道;但有人不想我活,是真的。」
「谁?」
「沈婠。」
秦泽言表情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旋即,眉头紧蹙:「脑袋还没清醒?说什么胡话?」
「怎么,你不信?」宋凛表情平静,好像对方的反应都在他意料之中,所以不悲不怒,也不过分激动。
「我帮你叫医生……」说着,作势起身。
宋凛幽幽开口:「如果我说,害我丢掉项目的罪魁祸首也是她,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去看神经科?」
「阿凛……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可也不至于编造这种不切实际的藉口。」
在秦泽言看来,项目失败是整个团队的问题,其中宋凛负主要责任,可他太过骄傲,无法接受失败的现实,竟然把一切推给沈婠。
简直可笑!
「沈婠只是一个私生女,她没这么大能耐干涉两家公司的合作,你清醒点!」
「呵,她亲口说的,还能有假?」宋凛扯了扯嘴角,垂眸瞬间掩盖了对这个兄弟的失望。
他不信他!
「那就更说不通了。假设沈婠真的从中作梗,她掩饰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亲口说出来?」
「因为她要看我笑话,要奚落我,羞辱我。」
秦泽言愈发觉得荒唐:「你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她费尽心思做这一切?」
宋凛凉凉抬眼:「你忘了温泉山庄?」
秦泽言登时一惊!
那件事……
「她在报復我,要我身败名裂!」
秦泽言表情纠结,良久,正色道:「……还是那句话,我不信她有这个本事。」
宋凛彻底放弃,转过身,「我累了。」
「……好好休息,阿淮很担心你,已经从国外赶回来了。」秦泽言看着他冷漠的侧脸,不由轻嘆,起身离开。
第二天,贺淮风尘仆仆赶到病房,除了花和水果之外,还带着行李箱,一看就是刚从机场过来。
宋凛把沈婠做的事全部告诉他,语气平静,眼神淡然。
贺淮的表情比秦泽言还夸张,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憋红了整张脸,辩解道:「怎么可能是她?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宋凛凉凉一笑,很快就藉口头晕睡了过去。
贺淮在边上守了很久,期间,脑海里不断迴响着宋凛说过的话。
他说,害他失去项目,又让他住进医院的人,是沈婠?
这……
贺淮甩了甩头,他觉得连怀疑一下都是罪过!
那个女孩儿柔柔弱弱、不争不抢,说话斯文秀气,目光干净澄澈,绝对不会做那些事!
「阿凛,你……好好养伤,我有认识的心理医生,你有空可以去见见……」
言罢,起身离开。
在他走后,本该熟睡的宋凛倏然睁眼,冷冷看着天花板,忽然咧嘴,露出一个僵硬又怪异的微笑。
沈婠,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他们都不信我?
没关係,你很快就会付出代价……
「阿嚏——」
「三小姐,你是不是感冒了?正好今早煲了药膳粥,清热润肺,我帮你盛一碗?」
沈婠丢掉纸巾,点了点头:「好。」
吃过早饭,她照例开车出门,只是从车库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往里开的沈春亭。
「小叔?」
「早,婠婠。」
两人隔着半降的车窗,点头致意。
沈春亭:「复习得怎么样了?」
沈婠:「还行。」
沈春亭:「考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