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她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年轻警察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
「是真是假,审过才知道。」
「可那三个人还在医院……」
「你忘了?还有一个。」
年轻警察眼前骤亮,是啊,三个绑匪,两个进了医院,一个被他们当场抓获,如今正关在审讯室里。
「走!过去看看——」
「可是里面哪位……」他犹豫地朝休息室看了一眼。
沈婠的要求是放她走。
但头儿没有同意。
这女人够彪,竟然当场开口质问,说他们没资格这样做,态度尤其「嚣张」。
头儿脾气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喜欢的就是整治不服。
沈婠越是叫板,他就越不鬆口。
「怎么,你对我的处理方式有意见?」尾音上扬,暗藏危险。
「哪能?只不过……咱们没有足够的理由,按规矩的话,确实不能硬扣着人家……」
「哼!谁说是硬扣?一没进上手铐,二没进审讯室。不就让她留下来配合调查,作为我国公民,这是该尽的义务。」
呃!
听头儿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小菜鸟,学着点。」说完,朝着审讯室走。
他还不信自己堂堂刑警队长,制不住个丫头片子!
就在这时——
「张队!等一等!」
「什么事?」
「有您的电话。」
「不接。」
「欸——上头打来的,要您必须接。」
……
半小时后,沈婠走出警局大门,双手插兜,毫髮无损。
「沈婠!」祁子辰从车上下来,走到她面前,看样子,等了有一会儿。
「你怎么还没走?」
祁子辰兄妹的笔录早就做完了。
「我在等你。」
沈婠挑眉:「有事?」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那里?」
「这个问题,刚才在里面已经有人问过了,我签了保密条约,所以暂时不能告诉你。」
男人眉眼一暗,艰难开口:「绑架案,跟你有关係吗?」
「没有。」
祁子辰隐隐鬆了口气。
「你妹妹怎么样?」
「已经回家了,没有什么皮肉伤,但哭得厉害,应该是被吓怕了。」
沈婠心说,等她知道真相,只怕会哭得更厉害。
有什么比「凶手潜伏在身边」更让人毛骨悚然?
她突然为祁子颜感到悲哀。
虽然前世已不可考证,但命运总是照着相似的轨迹在运行。
上辈子祁子颜死了,沈嫣如愿以偿嫁给祁子辰,要说两者之间没有关係,沈婠打死都不信。
至于具体死因,可能是绑匪撕票,也可能祁子颜发现了什么而惨遭灭口。
「谢谢。」
沈婠挑眉,撞进对方深邃的眼底。
祁子辰:「如果不是你当机立断查了监控,为救援工作争取到更多时间,恐怕现在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
「你说得太夸张。」
「不是夸张!」他忽然拔高音调,像要藉此给自己壮胆,「其实我对你……」
滴——滴——
一阵刺耳的鸣笛声乍响,紧接着一束刺目的强光朝两人射来。
沈婠下意识眯眼。
祁子辰不顾自己,反而替她挡了一下。
「这人怎么开车的?」
可下一秒,沈婠却越过他,径直朝那辆车走去。
车窗半降,露出男人线条流畅的侧脸。
沈婠明明已经走到旁边,权捍霆却没有看她一眼,而是冷冽地望向前方,隔着挡风玻璃与祁子辰对视。
而后,轻蔑一笑,转头看沈婠:「愣着做什么?上车。」
「哦。」这人吃炸药了?狗脾气还挺大。
很快,黑色奔驰驶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祁子辰站在原地,半晌勾起一抹自嘲的浅笑,是那天来接沈婠的车,他记得车型和车牌,不会有错。
其实,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告诉沈婠,她对于他的特殊。
可惜,终究没能出口……
车内。
「好玩吗?」不像调侃,带着情绪,配上男人略显冷硬的侧脸,莫名散发出寒意。
沈婠状若未觉,点了点头,「好玩。」
权捍霆一噎,忍不住咬牙:「你这个女人……」
「我怎么了?」
「没心没肺。」
沈婠学着他的口气:「你这个男人,醋上天了。」
被戳中心事的六爷难得流露出窘迫的神态,然后,拒不承认。
「得了吧,又是鸣笛,又是远光,我要再跟他多说几句,你是不是得开车把人撞飞?」
「这主意不错,下回就这么办。」
沈婠哭笑不得:「你也太霸道了。」
「我不喜欢你招蜂引蝶。」
「谁招蜂引蝶?你会不会说话?」
「行,那不用招蜂引蝶。反正意思就是,少跟外面那些野男人接触。」
沈婠皱眉,「你怀疑我?」
「不是怀疑你,是不相信外面的狗。」
「……」得!成狗了,还不如「蝶」啊「蜂」的。
最后,沈婠说了一通好话,诸如「我男朋友最帅怎么还看得上其他人」之类,才总算把大醋桶哄好。
两人说到正事。
沈婠:「你打了电话?」
「嗯。」
果然,人脉到位,再难的事也可以很简单。
想起那个「头儿」心不甘情不愿但又不得不放人的表情,沈婠就通体舒畅。
权捍霆:「你到底怎么想的?」
之前楚遇江问的问题,他不回答不是不想答,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未免丢人,只能沉默是金。
「我要沈嫣被晾在阳光下,接受众人的审判。」一抹冷笑浮现在她唇畔。
「多此一举。」权捍霆冷哼,丢给她一个「来自大佬的轻蔑眼神」。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