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刚才没多想,直到进了穆夫人的卧室忽然意识到点什么,她心里一紧,问雪乔:「你说暖暖会不会偷偷跑出去了?」
雪乔没明白什么意思,「跑哪去了?」
沈青禾:「跑外边等阿卿去了?」
雪乔也有了种顿悟的感觉,「我就说怎么没见她,依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出门送行,娘这么一说,肯定就是了。」
沈青禾赶紧打发人去找,就算女儿要跟着儿子去江南,也该确定一下。
阿卿骑马出了城门,却不想妹妹正牵着她自己的小红马等在城门口。
不由得皱起了眉:「你怎么来了?」
暖暖哼了一声,道:「你不让我来,那我就自己来,反正我必须去。你现在赶我回去,那我明天再偷跑出来,你不怕我遇到危险,那就赶我回去。」
长福很喜欢这个小主子,替暖暖解释道:「小侯爷,咱们普通的商客去江南,如果有个小姑娘,更像一些。」
阿卿想想也是这么回事,无奈地瞥了暖暖一眼,吩咐长福:「回去通知一声,」随后对暖暖道,「累了饿了别哭鼻子就行。」
暖暖高兴了,行动利索地翻身上马,走到阿卿身边,笑道:「谢谢大哥,肯定不会的。」
就这么暖暖跟着阿卿一起去了江南,长福回去报信,在第一个驿站和阿卿汇合。
一行五人刚开始急着赶路,没怎么停歇,直到快入苏州的时候,终于放缓了速度。
他们扮作来苏州采买丝绸的客商,换成普通商客打扮,阿卿和暖暖还以兄妹相称,几个人进了苏州之后先定了客栈,之后明察暗访,调查钦差被杀的真相。
新上任的知府不到一年便喝酒喝死了,皇上派了钦差,却不想钦差直接被人杀死在客栈里。
阿卿到了苏州之后,与新任钦差一明一暗,便宜行事。
长福一路打听过,知府上任后便大刀阔斧地查往年的税银,临死前不久还给皇上上了摺子,说是苏州的水很深,他已经找到了线索。
却不想摺子发出去没多久人就死了。
皇上自然不信,所以才派了钦差。
谁知道江南的水这么深,连钦差都敢杀。
阿卿到了苏州之后,时刻保持着小心。
他虽然当了好几年大将军在阵前所向披靡杀人无数。
可在官场,他还是个新人,没有一点经验。
都说官场比战场还要凶险,比的就是人心,比的就是勾心斗角。
他以前倒也算个聪明的孩子,可在战场这些年直来直去得惯了,如今很不喜欢花心思。
可江南的赋税关係到朝廷大局,尤其刚收復北域,安置北域的民众花钱和流水似的,他肯定要给皇上一个交代。
在客栈安顿下来后,他命两个侍卫出去寻找线索,他则带着暖暖和长福出去「閒逛」。
暖暖初到江南,这里山美水美人美,她觉得哪里都新鲜,哪里都有趣,哪里还记得哥哥的差事,只顾着玩闹。
看见一群人站在桥边欣赏桥下的风景,远处花船游动,彩旗飘荡,莺歌燕舞好不热闹,她拉着阿卿指着远处的游船,险些跳起来。
「大哥,那里有船,好气派,我们去游船吧。」
两个人都是普通商人的打扮,阿卿一袭宝蓝色长袍,头戴金色抹额,气质虽然不凡,可和苏州这种堪比天堂的纸醉金迷比起来就不够看了。
暖暖头上挽了两个小揪揪,上褂下裙,一眼看去就是普通商户人家的孩子。
暖暖提议,阿卿也有心思坐坐花船,很自然地回好,让长福去租船。
却不想旁边一个年轻的男子瞥了他们两个一眼,言语间充满了讥讽。
「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还想租船!」
阿卿时刻记着自己有重任在身,不愿意和人逞口舌之快,可暖暖不愿意听了。
她瞪着那人,问道:「为什么我们不能租船?只要有船可租,那我们给银子就租的。」
暖暖说话清清脆脆的,很讨人喜欢。
那人没说什么,旁边却有人出来解释了。
「小姑娘,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
暖暖点了点头,「是啊,怎么这里的船隻租给本地人吗?」
那人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人看起来很温和,没什么攻击力。
笑着回道:「自然不是。」
暖暖不解道:「那为什么我们租不到?」
男人略微有些感嘆地回道:「说起来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可不是白说的,这里自古繁华,那有钱的有权的可不就一窝蜂地凑过来,只要有了这两种东西,藏污纳垢就避免不了了……」
他伸手指着不远处的花船道,「看了吗,现在可苏州的有钱人都在上边,就连苏州巡……」
男人话说到这里,咳了一声,笑道:「我跟你一个小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暖暖才不理会上边坐了多少大人物,只问:「那些花船都是干什么的?我们又不坐他们的花船,自己租一搜都不行吗?」
暖暖口齿清晰,长得又可爱,那人倒很愿意和她交流。
「今天的湖面被人包了,除了这些花船什么船都不许进湖,你能租到船也没办法游湖。」
暖暖没想到有人这么霸气,竟然包了整个湖面。
「那他们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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