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二太太那处因着公中之事寻到大太太那处去了。」巧凤轻声说道。
席华沉吟了片刻,「正要去母亲那处请安,走吧。」
「是。」巧凤上前将披风拿了过来,小心地给她披上。
席华出了屋子,便见席甄匆忙走了过来。
「四弟。」席华低声道。
「大姐,母亲那处正发脾气呢。」席甄抬眸看着她说道。
「发脾气?」席华见席甄如此说,想来并非是公中之事吧。
「袁姨娘跟前的丫头手脚不干净。」席甄看着她,「听着倒像是与大嫂有关。」
「何时发生的?」席华低声问道。
「适才。」席甄拍了拍胸脯,「大哥也被叫过去了,我是瞧着母亲心情不好,特意来提醒你的。」
席华浅笑道,「走吧。」
「哦。」席甄便跟在她的身侧,「大姐,你莫要担心,倘若母亲为难你的话,我定然会给您挡着的。」
「好。」席华点头,只是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看来袁氏想要让袁姨娘代替陶氏的位子。
等到了之后,便见陶氏跪在地上,袁姨娘羸弱的倒在一侧。
席沅一脸茫然地看着,并未出声。
席敏、席青低着头不敢出声,连带着许久不曾出院子的蒋姨娘也都在屋子里头。
冷姨娘自是不必说了,因着上次滑胎,身子虽然养好了,可到底是伤了根本,日后怕是再难怀孕。
她今儿个穿了一身绛色绣着白梅的褙子,梨花白的长裙,只是安静地立在一侧,远远瞧着,便如那梨花海棠般清雅脱俗。
蒋姨娘今儿个穿了一身嫩绿的荷花衣衫,戴着一支半旧的金丝镶嵌的翡翠簪子,虽然样貌不如冷姨娘那般娇媚,却也独有一股风情。
袁氏长相併不差,只可惜此刻的她刻意端着大太太的架子,眉头紧蹙,那双眸子透着难掩的怒意,反而瞧着多了几分的刻薄。
席华垂眸上前,微微施礼,「母亲。」
「你来的正好。」袁氏直视着席华,语气依旧冰冷,「这些果子可都是你从庄子上带来的?」
席华抬眸看了过去,乃是从庄子上新摘下的葡萄,轻声应道,「是。」
「好啊。」袁氏冷哼了一声,「你可知晓,这东西里头可掺杂了害人的东西?」
「害人之物?」席华抬眸不解地开口。
「袁姨娘差点吃了这果子,这果子里头被下了毒。」袁氏沉声道。
「母亲,除了袁姨娘这处的果子有问题,其他院中的呢?」席华只是平静地问道。
「怎么?」袁氏冷笑了一声,「难不成你还想让全府的人都为你陪葬?」
「陪葬?」席华只觉得袁氏这两个字用的别有深意。
袁氏自知失言,连忙收回视线,「这果子乃是你送来的,你且说说吧。」
「女儿无话可说。」席华敛眸,低声道。
袁姨娘只是低头不停地流泪,不敢多言。
席沅抬眸看向袁氏,「妹妹如何会害一个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袁氏未料到席沅会开口,而且还是袁姨娘是不相干的人?
袁姨娘连忙抬眸,泪盈盈地望向席沅。
席甄也连忙上前,「母亲,大姐必定不会有这等害人之心。」
「如今到底是不同了。」袁氏见席沅与席甄护着席华,直视着席华冷笑道。
席华只是敛眸,并未开口。
席沅上前拽着席华,「妹妹,走。」
「大哥。」席华抬头看着他。
「走吧。」席沅直接带着席华出了院子。
「当真是反了天了。」袁氏一拍台案,接着起身,「此事还未查清,我看谁敢离开?」
席沅并不理会,只是带着席华往院外走。
席华见此,知晓袁氏必定不会轻易将此事揭过,抬眸看向席沅,「大哥,我们先回去吧。」
「不成。」席沅态度坚决。
「我自有法子。」席华低声道。
席沅盯着她看着,好半晌才点头,「那好。」
却也不肯鬆开她的袖子,护犊子般地入了屋内,挡在席华的跟前。
袁氏见此,勾唇冷笑,「沅哥儿,蓉儿如今可是你的姨娘,如何成了不相干的人?」
「母亲,我从未承认过。」席沅盯着袁氏,「我不喜欢她。」
一旁的陶氏听着席沅如此说,面露委屈,不过却暗暗地鬆了口气。
席华知晓席沅看似痴傻,却是个油盐不进之人,更是比任何人都看的明白。
「不喜欢?」袁氏沉声道,「你懂什么喜欢不喜欢,你与她好好相处几日,自然知晓她的好。」
「不要。」席沅断然拒绝。
陶氏心里头越发地畅快了,的只觉得这几日的憋闷彻底地烟消云散了。
袁氏见席沅对袁蓉儿的态度如此坚决,她看向席华,「你呢?」
「母亲,女儿所送的果子可都是一同拿来的,至于袁姨娘的果子为何有毒,母亲应当查一查她跟前的人,此事的确与女儿无关。」席华低声说道。
「太太不如将袁姨娘跟前的丫头唤来问问?」郑妈妈在一旁低声开口。
「将那丫头带来。」袁氏沉声道。
席华却觉得袁氏是有意难为她,适才席甄也说过,在她来之前袁氏是问过袁姨娘跟前丫头的,说与陶氏有关,怎得她过来,此事便是她做的了?
席华抬眸看向袁氏,只瞧见她眸低溢满了冷光,连带着那唇角也透着几分地算计。
那丫头入内,当即便跪在地上,「大太太饶命啊,奴婢冤枉。」
「这果子是谁送来的?」袁氏跟前的陈妈妈再次地问道。
「是大姑娘跟前的巧喜送来的。」那丫头跪在地上说道。
「可是经过他人之手?」陈妈妈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