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针对她,他就针对谁!
好巧不巧,前世带头劝他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就是左慈这个老王八蛋。
傅云墨今生忙着娶媳妇原本没想理会他,可有些人要作死你拦都拦不住。
他旋身,眸色淡淡的望着左慈,眼底透着死寂:「不知这位大人是?」
左慈面上一僵,硬着头皮道:「微臣钦天监监正,左慈。」
「左大人……」傅云墨语气幽幽:「老太妃丧期未过你便当众议起孤的婚事会否有些不妥?难道左大人有女儿待字闺中,急着让她飞上枝头?」
左慈吓得一抖:「微臣绝无此意啊!
微臣只是想所见之景据实禀报,并未针对殿下的婚事。」
「人人皆知孤中意段家的三姑娘,你既不是在盘算孤的婚事,也就是说那妖星不是段三姑娘喽?」
「这……」左慈一时语塞。
这问题实在不好回答。
若说是吧,自打嘴巴;可若说不是,却又毁了前面布的局。
左慈暗暗抹了把额上的冷汗,暗道素日里瞧着太子殿下是个闷声不响的主儿,没想到竟如此厉害!
犹豫半晌,他方才斟酌道:「天道一事实在难测,微臣也不敢轻易断言。」
「这你可就比国师差多了,他就敢断言。
如此看来,钦天监当真比不上天机府,竟如此无用。
孤有些想不明白,你声称看到了妖星,也信誓旦旦的说那是不祥之兆,可又不知那妖星指代什么,这跟太医院使看出太后有疾却医治不好有何区别?」
这句话对左慈来讲可谓是致命打击。
谁不知道杜仲如今被降了职,难道自己也要被降职?
偏傅云墨的话还没有说完,顿了顿又道:「说起太后有疾一事,倒叫孤想起最后医好她的正是段三姑娘。
她不光治好了太后,还医好了孤。
听闻昨日她又进宫为端王看诊,也去了他多年的沉疴旧疾。
幸而方才左大人没有说段三姑娘就是那妖星,否则一个于太后、太子、王爷有救命之恩的人是妖星,那岂非说明我们都不该被医好?」
「微臣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啊!」左慈慌乱跪倒在地,额上的冷汗一滴滴的往下掉。
「孤相信你绝无此意,想来父皇也相信你绝无此意,可出了这殿门天下之人会如何想谁又能保证呢?
好在此事与段三姑娘并无干係,否则平白带累坏了人家的名声,她可不像左大人这般还有地方喊冤去!」
第140章 再入天机府
左慈被傅云墨这一顿抢白,僵硬的跪在地上一个字也不敢吭。
他这会儿觉得自己喘气都是错的。
有他首当其衝,其余诸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方才高涨的气焰都渐渐平息,没人再敢开口。
关键是后路都被傅云墨给堵死了。
你说提婚事吧,人家说老太妃丧期未过提此事不妥,万一再给他们扣一个大不敬的帽子就糟了。
要说针对段家的那位三姑娘呢,那他们就更不敢了。
左慈自以为是的一番话不仅没让段音离成为妖星,反而让太子当着众人的面儿将她的功劳又说了一遍,如此一来谁还敢说她的不是!
那再聊回不让太子去礼部的事?
可前面两件事都不能发挥,他们有啥理由说服陛下收回成命?难道说您儿子将来要造反,千万别给他出头的机会?
这不是找死嘛!
一时无人开口,大殿之上便安静极了。
众臣面色各异,大多苦大仇深。
唯有两个人的神色很轻鬆。
一个是段辉。
段辉可不像其他那些大臣忠肝义胆,敢进谏忠言。
同样的,他也不会站出来帮傅云墨对付那些大臣。
他最擅长和稀泥。
跟一根墙头草一样,风往哪儿吹往哪儿倒。
不过这倒是意外对了傅云墨的脾气。
他记得前世他带兵杀入长安时,第一个对他行拜礼山呼万岁的人就是段辉,那……老舔狗了。
当时有忠烈之臣不甘他登基为帝,赶在他进宫之前弄坏了御座,以此迷惑天下人是上天降罪于他,让人认为他这个乱臣贼子不配为王。
那时情景与今日略有几分相似,也是跪了满地的人。
人人惶惶难安,汗流浃背。
唯有段辉没事儿人似的跪在那,他似乎觉得他是最早投诚的,是以傅云墨不会将他如何。
但他不知这位主子多少跟正常人有点不一样,偏偏挑了他问:「他们面上皆汗如雨下,卿何以不汗?」
段辉回:「战战栗栗,汗不敢出。」
傅云墨觉得这老东西有点东西啊,遂又问:「御座因何塌陷?」
段辉僵住。
沉默了好半晌,他才终于说:「陛下您圣德渊重,至厚而御座不能载,是以塌陷。」
这波彩虹屁成功引起了傅云墨的注意。
他饶有兴味的看向段辉,见他被自己几句话吓得也流了汗,便又坏心眼儿的为难道:「卿面何以汗?」
段辉说:「战战惶惶,汗出如浆。」
这一问一答,直接就将段辉送上了礼部尚书的位置。
话说回如今。
段辉的舔狗属性还没有完全暴露出来,但他那个暗爽的眼神已经足够眼尖的人窥探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