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月气结:「您……」
白骨懒懒的掀了掀眼皮,有气无力道:「别吵了,让人笑话。」
「二师父,只您和大师父来的吗?三师父呢?」
「你三师父还没回来呢。」
「……哦。」语气明显有些失落。
残空忙安慰道:「你放心,你三师父一定就在路上呢,想来这两日就会到了。」
段音离重新打起精神:「嗯嗯。」
想着他们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赶路必定没有吃好休息好,段峥一开始便命人收拾好了院子并备下了膳食,这会儿请他们去用。
拾月自动自觉的去推白骨的轮椅。
段峥他们兄弟几人心下愈发好奇。
难道是刻意扮弱?为了欺骗江湖上的仇家?
待出了正厅,段峥趁机拽着自家闺女落后两步,朝她问道:「阿离,白骨师父的腿不是好好的吗?为何要坐轮椅?」
「因为懒。」
段峥愣住。
段音离抿了抿唇,想了想又补充道:「二师父平时在家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
「那他的身子骨……」
「他身子骨很好呀。」
「可我观他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病恹恹的不大康健啊。」
「哦,那多半是他又乱吃药了。」
她二师父有个习惯,就是不管研究出什么毒都要自己先尝尝看看效果,虽说不会致命,但除了死该有的痛苦都会有。
是以他隔三差五就是这副病病歪歪的样子。
段峥僵硬的点了点头。
他忽然发现,他家阿离能健健康康的长到这么大,并且生的沉静内敛实属不易。
这几位师父的确是难得的好人,就是这性格嘛……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残空和白骨留在段家用膳。
吃完了饭,他们在这府里转了转,最后又去段音离的闺房瞧了瞧。
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府里太穷了!
白骨弯腰,从轮椅下面的隔板上拿出了一个布包递给了段音离:「这是我和你大师父给你攒的嫁妆,可劲儿花。」
段音离打开,毫无意外是一堆银票。
这是她如今最不缺的东西了。
但师父给的,比她自己赚回来的会让她开心。
「谢谢大师父,谢谢二师父。」
残空说:「一会儿我和你二师父去街上逛逛,再给你挑一所宅子,你想自己住也行,带着家里人一起搬过去也行。」
「为何要另置宅子?」
「这府上多破啊!咱又不是没有钱,有钱当然要住的舒坦些了!
纵是日后你进了宫,难道总也不回门?
再说了,这府上的人住的好,你在宫里也安心不是!」
「是这么回事,但搬起来恐会有些麻烦。」
「麻烦什么?」
「钱太多,运起来麻烦。」
「……」差点忘了,他们家阿离如今不差钱了。
第267章 千呼万唤的三师父
残空和白骨在段府同段音离待了小半日,然后才起身告辞,并未在这府中留宿。
他们说要去找其他几个人商量点事,具体是什么事却没告诉段音离。
送走他们二人之后,段音离回梨香院去给步非念换药。
拾月晚她一步回来,说城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步非念见拾月看了自己两眼,遂猜道:「武安侯府上出事了?」
拾月点头:「是您府上的二老爷。」
闻言,步非念眸光平静,仿佛拾月口中提及之人不过是个路人,与她无甚关係。
她打听了一句,语气随意,给人的感觉不是她想问,而是她觉得自己身为步涛的侄女应当问一下:「他怎么了?」
「据说是受了伤,昨儿在府里嚎了一夜,今儿全长安都知道了。」
「什么伤如此严重?」
「这……」拾月尴尬的笑笑,挠了挠头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步非念不知是明白了拾月的欲言又止,还是她装样子问一问只能装这两句,总之没有再问。
段音离帮她换药,故作不知的问:「我曾听爹爹说起,侯府的二老爷生了一种怪病,后颈之上有一块印记,痛因可是它吗?」
不等拾月回答,步非念便说:「不是。」
「步姑娘怎么知道?」
「二叔后颈的那块印记我三叔和几位堂兄他们都有,但从小到大都不痛不痒。」
照理说,步非念一个女儿家原不会清楚他们身上有无印记这样的事情。
但因为她几位堂兄都有,可步非萱出生时却没有,是以那府上的三老爷步泓怀疑她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为此闹的不可开交。
步泓欲将孩子送人,偏他夫人不肯,二人争执僵持不下,最终武安侯便将步非萱抱到了大房这边来养。
如此一来,步泓眼不见心不烦,步三夫人也不必忍受骨肉分离之苦,勉强算是两全其美。
不过这话她并未与段音离言明。
段音离也没去想这背后的原因,她只关心一个问题:「你二叔和你三叔还有堂兄们都有?那侯爷还有令弟呢?」
怎么方才她话中只强调了步涛他们?
步非念温声道:「家父和家弟并没有。」
段音离上药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