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王!八!蛋!
贺君拂的怒气值一下子就破表了。
一把扯下挡住自己视线的隔帘,他不顾展丰的阻拦,一脚就踹飞了其中一人。
力道之大,竟令那人直接翻下栏杆掉到了一楼,当场就晕死了过去。
剩下的那个虽然没挨踹,却被贺君拂摁在地上一顿揍,拳拳到肉,几拳下去就把人脸打的跟猪脸一样了。
后来段音挽听到动静过来瞧热闹,这才让他住了手。
段四姑娘怎么也不会想到,看热闹看到自家夫君身上来了。
而且,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脾气呢。
素日他总是笑呵呵的,哪怕是对下人也鲜少动怒问责。
今儿这是怎么了?
可还不等她拉着他问个明白,就见京兆府的捕快接到报案赶来了这里。
卜凌一见闹事儿的是段家四姑娘的夫婿,想着段家算是他家拾月的半个娘家,他纵然不能公然徇私,但该帮的地方得帮。
谁知,护短的不止他一个。
那畅音阁的伙计一见他来了便急吼吼的说:「哎呦,差爷您可来了,您可不知道啊,那方才那两位人模狗样的公子逮着我们卖瓜子的小丫头就要调戏,幸亏毓王爷路见不平出手相救,否则这小丫头一头碰死在这白白丢了性命不说,我们往后还怎么做生意啊。」
贺君拂:「??」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谁?
卜凌也愣了一瞬,然后才怔怔的点头:「……哦,原来如此。」
一旁被打的变成猪头的人含糊不清的「唔唔唔」,他瞪着卜凌心说,你哦屁你哦啊,你倒是调查啊,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卜凌当然会查。
可他接连问了几个在附近转悠的小二,每个人说的都和第一个一模一样。
贺君拂一开始还没绕过弯来,不懂他们为何平白无故的帮自己,直到后来段音挽同他耳语道:「你最爱听的那位清音师父是我三姐姐的亲师父。」
这贺君拂就明白啦。
清音可是畅音阁的台柱子,他在这说一就没人敢说二。
那小二定是直到他与太子妃的关係,又联想到太子妃与他家挽儿的关係,是以才出手相助。
不过这小两口不知道的是,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是,这畅音阁的幕后老闆其实就是当朝太子爷。
在他的地盘再让人把阿离的娘家人给欺负了,那他晚上真的可以抱着枕头去书房睡了。
就这样,在两拨人的助攻之下,贺君拂不仅没因为打人惹上麻烦,反而成了人人讚誉的活菩萨。
那挨打的两人虽心里不服,但并不敢对外嚷嚷什么,他们总不能说自己挨打不是因为调戏民女,而是背后讲究王爷王妃的坏话吧。
这哑巴亏,不想吃也得吃。
回府的路上,段音挽一边帮他抹药酒一边皱着一张小脸叮嘱道:「你呀,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要再自己动手了。
你看,关节都红了,看着都疼。
下次让展丰去,你远远的躲在旁边看,免得误伤了自己。」
马车外的展丰:「……」
所以王妃觉得他是同批铁骨是咋滴?就欺负他没有欺负疼呗?
有媳妇疼的毓王爷乖乖点头,心里美的冒泡。
段音挽想来不似段家其他姐妹那般聪慧机灵,别人说贺君拂打人是替那卖瓜子的小丫头出头,她就信,丝毫不会怀疑。
因此在叮嘱一番之后,她紧接着又说:「不过你可真厉害,像个大英雄。」
贺君拂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应该的。」
闻言,段四姑娘颊边笑容更浓。
她抱住他的胳膊,头一歪就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心说她夫君真是好样的,做好事还这么低调谦逊,这么好的人如今可是不多见了,她得对他好点。
那边贺君拂心里也在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心说他这傻媳妇呦,怎么这么好骗,他可得看住了,免得哪日被人拐跑了。
过没两日,贺君拂在长安城又出名了。
起因是他去胭脂铺给段音挽买胭脂,惹得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围在旁边看。
老闆自然好一番恭维,说什么毓王妃真是有福气啊,能嫁给毓王爷这样体贴温柔的夫君。
不想贺君拂当即就立起眼睛纠正道:「这叫什么话!我能娶到她也是我的福气啊!」
老闆拍马屁没拍对,赶忙改口:「是是是,福气福气,都有福气。」
贺君拂这话赢得了一大堆姑娘的好感。
其中有个身量堪似段音挽的胖姑娘,站在人群的最外层,忽然大着胆子来了一句:「毓王爷,城中不乏有人说毓王妃体态丰腴,您也这么觉得吗?」
旁人都以为,贺君拂多半会说「我媳妇一点都不胖」之类的话,结果他却一板正经的回了句:「是啊,怎么了?吃他们家饭啦?」
人群之中鸦雀无声。
片刻后,贺君拂又默默补充了一句:「我见惯了王妃肉肉乎乎的样子,再看别人,总觉得缺了些肉,皮包骨头似的。」
说完,挎着装满胭脂的小篮子回府。
留下一群姑娘或羡慕或惊讶的站在原地,连胭脂都忘了买。
这次之后,不乏有人动了要嫁进毓王府的打算,甚至还颇为大胆的直接去勾引贺君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