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稷漠然道：「幼童生长本就说不好，大半年没有变化又如何，齐王想要臣解释什么？」
齐王讥笑道：「解释解释……你这突然出现的儿子是人是鬼，至今都未找到亲生母亲，别不知道是从哪领回来的脏东西。」
这话一出，一群人脸色都变了！
小皇帝恼火的想骂回去，但迫于身份他不能张这个口，只能强行握紧了拳头，装作并不在意！
倒是沈承烨反应最快，直接快步衝过去揪着齐王的衣领子压在了墙上，恶狠狠道：「你说谁是脏东西？早上出门前是不是没漱口，再敢说本王义子一句不中听的，信不信老子把牙给你掰掉！」
齐王虽然被压制着，可嘴上还是不输人：「呵，瞧给本王这傻弟弟激动的，人家自己可都没这么大反应。你个有头无脑的傢伙，冲的倒是挺快，别到最后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沈承烨摁着他的衣领又紧了紧道：「胡说八道什么，你这么大一个大人，有什么事衝着我们来，说一个孩子你还要不要脸！」
「不要脸？」齐王嘲笑道，「本王说的不对吗？你这义子是不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身高体重一点变化都没有，怪的根本不像一个正常人！就算不是神鬼，说不定也会是个什么修炼成精的妖物，就等着伺机而动好谋害当今天子的！」
齐王这话说的重了，就连司空太傅听了都微微忌惮，神鬼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真有东西趁机接近皇上，那可确实是大事！
沈承烨听的更恼了，他朝沈怀稷吼道：「沈怀稷，你他娘的聋了吗？齐王都这么说你儿子了，你个当亲爹的怎么一句话都不解释！」
沈怀稷随意地笑道：「齐王殿下这几日受的刺激太大，难免会说些胡话。而且，这世上并没有神鬼妖怪一说，所以臣觉得齐王的指控……挺可笑的。」
坚定无神论的沈相，看齐王的眼神更加和蔼了，后者甚至产生了自己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的错觉。
齐王一手指向沈知南，语气坚决道：「那沈相怎么解释你儿子这么久却一点变化都没有的事实！」
沈怀稷反问道：「齐王长子的体重也有一年没变化了，敢问王爷，这是何故？」
齐王被他一反问，瞬间也想起了自家儿子的体重问题，他脸色微红道：「我儿那是太胖了，太医说再胖下去会容易生病，所以这一年才没有继续增加体重。但是这跟沈知南有什么关係，体重能控制、个头怎么能控制着不长！」
「为何不能？」沈怀稷随意道，「小儿身体不好，方太医早就来看过了，目前也在慢慢调理中。」
「方太医？」齐王大声道，「不可能！你叫他来，本王倒要听听他是不是真的说过！」
齐王这话一说话，季绾绾倒是最先紧张了起来，方太医可是从未给南南看过诊，沈怀稷也从来没有提过自家儿子个头不长的事情。
等方太医一会儿过来，那不是妥妥就要露馅了吗！
齐王生怕沈怀稷去串口供，特意扣下了他的人，让小皇帝派人去请方太医来。
第309章 齐王道歉
方太医正在太医院研究新草药，手里还拿着一味黄连正准备放进去……
「方太医，皇上召见。」
「啊？」方太医放下黄连，连忙将手往身上蹭了蹭道，「皇上怎么了？可是身体有不舒服？」
小太监道：「没有没有。是齐王说沈家小公子身体有异，让您过去看看。」
方太医一听连忙小跑道：「那快走，听着像是贵人们都在，可别让他们等急了。」
这会儿功夫，小皇帝已经让众人去御书房等候。
沈知南正乖巧地在一旁坐着等，季绾绾将他护在身后，不容齐王靠近。
「拜见皇上、齐王、勤王、相爷、太傅。」
方太医一见人来的这么齐，心里顿觉不妙，这看上去事不小，他可得小心着别说错话。
小皇帝问道：「方太医，你可有给南南诊过脉？」
方太医点头：「诊过。」
「如何？」
「一切正常。」
早在大半年前去季家时，他就给季绾绾和沈知南一起诊了脉，都挺健康的。
齐王冷笑道：「一切正常？这小子大半年了不长个子、没什么变化，你说正常？方太医，当众撒谎可是欺君之罪，你可要当心了！」
方太医一听连忙跪下道：「下官不敢撒谎，小公子脉象确实正常，小孩子家今年长得慢、明年长得快，乃是最正常不过的了。齐王若是不信，可以召其他太医过来看看。」
方太医不明白好好的齐王怎么把矛头对向了沈知南，难道是想通过这个小孩子来抨击沈相？
齐王道：「本王问你，你最近一次给沈知南看诊是什么时候？」
季绾绾心里一咯噔，完全没印象方太医给南南把过脉吧，他都没怎么生过病……
方太医低头道：「这个月的初六，下官去相爷府上看诊，太医院都有记录。」
「当时也给沈知南看了？」
「看了，相爷也在担心小公子的生长是否不好，下官当时还安慰过相爷。」
季绾绾：「……」这件事她完全不知情。
她看向沈怀稷。
他竟然早发现南南的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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