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两对夫妻,她有心想让「舆论」记住, 他们存在过弃养、虐待行为,防止以后郭晓苏醒后, 郭向阳耍无赖或者崔明夫妻以后卖惨骚扰郭晓正常的生活。
是的,她心里一直存着希望郭晓会苏醒,会康復,会开始学习正常的生活,她和晓山青为郭晓铺好了以后的路,报着百分之百的信心等着郭晓苏醒。
法律上是没有断绝父子关係、血缘关係这种律条的,所以她想要儘可能让更多人知道、记住郭晓遭遇的一切,以后就算郭向阳夫妻耍无赖要郭晓赡养,也只用按照法律上的最低标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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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弃养虐待案子开庭前一天,就是崔晨光故意伤害案的开庭。
由于郭晓还在重症监护室没有苏醒,只能由他的法定代理人晓山青和律师叶同尘出庭。
这件案子知道的人不多,所以来旁听的也不多,听审席只坐了几个人,其中有几个还是崔家夫妻和郭家夫妻。
崔晨光被带上法庭,他被保释之后又胖了一点,今天特意穿了白衬衣和黑西裤,看了叶同尘一眼又低下了头。
还没开始被问,他就眼眶发红的落泪了。
也不知道是真心悔过,还是他的律师指点过他。
在叶同尘陈诉案情的过程里,他一直低着头在掉眼泪,只有在叶同尘主张他是故意伤害郭晓的时候,他抬了一下眼睛看叶同尘,眉心蹙了一下。
他当然是不服的,他一直认为自己不是故意推郭晓下楼,不是故意伤害郭晓。
连他的律师也反对说:「对于郭晓的遭遇我深表同情,由衷的希望郭晓儘快苏醒康復。但对于原告律师主张的故意伤害,我们无法认同。审判长,这件事发生的状况是郭向阳等人带着郭晓擅自闯入我的当事人房间里,并且在我的当事人明确表示让他们离开后,他们仍然口出恶言,郭向阳更是对我的当事人动了手。」
他呈上证据:「这些在场的王欣与王小爱都提供了证明,监控录音也有对话的全过程,郭向阳先对我的当事人口出恶言,然后拿了我当事人的衣服披在了郭晓身上,我的当事人才出手去拿回自己的衣服,衣服上的配饰不小心刮伤了郭晓的脸部。」
他又说:「随后郭向阳对我的当事人动手,被王小爱、王欣两人拦住,我的当事人认为自己的私人隐私受到了侵犯才会拉扯着郭晓,请他离开房间。并且在楼梯口我的当事人已经停手,是在被郭晓打到之后才还手,因为过失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就算是明知道对方律师会这么辩护,晓山青还是听的很生气。
叶同尘再次开口说:「审判长,我想问被告几个问题,可以吗?」
审判长准许她问。
她起身走到崔晨光的对面,问他:「崔晨光,请问你知道郭晓是智力严重缺陷的弱智人吗?」
崔晨光不抬头和她对视,只看了一眼自己的律师,得到律师点头让他回答,他才说:「知道。」
叶同尘又问:「那请问你当时知道,或者看见郭晓右足截肢吗?」
他又没有立刻回答,去看律师。
「请回答我。」叶同尘语气重了一点:「据我所知你是杭大的学生,成绩优异,应该具备了正常成年人的智力和自主回答问题的能力。」
崔晨光被讥讽的脸上一红,抬头恼怒的盯了叶同尘一眼。
「反对,审判长。」他的律师立刻站起来说:「反对原告律师讥讽式提问。」
叶同尘平静无辜的说:「审判长,我没有讥讽,我只是在合理的推断。」
审判长抬头看她们一眼,又看向崔晨光说:「被告,你不能好好回答问题吗?」
崔晨光被点了名,忍着气重新低下了头。
审判长又说:「原告律师好好问。」
「好的,审判长。」叶同尘笑着再次看向崔晨光,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崔晨光你知道郭晓肢解了对吗?」
崔晨光这次老实答了:「之前不知道,在房间里看到他拄拐,右脚没了。」
「那么,是郭晓对你动手了吗?」叶同尘再问:「或者郭晓对你口出恶言了吗?」
崔晨光回答:「没有。」他很难撒谎,因为监控录音里有对话全过程,况且郭晓一个弱智根本不会骂人吧。
「好。」叶同尘说:「一个正常成年人,在明知对方是没有自主能力的弱智人,以及右脚截肢需要拄拐和搀扶才能行走的前提下,仍然因为郭向阳对你动手、口出恶言,迁怒于他,我想问被告为什么不驱赶对你动手的郭向阳,而是用暴力的手段拉扯驱赶郭晓?」
崔晨光被问的噎了住,他抬起头看叶同尘,又看自己的律师。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认为郭晓是弱者,你有绝对的能力碾压驱赶他?」叶同尘又问:「或者是你认为郭晓是崔明夫妻的亲生儿子,才导致你落到这种尴尬的境地,所以你对他原本就心存恨意,泄愤式的驱赶他?」
「反对!」他的律师站着说:「反对原告恶意猜测性的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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