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夫有点可恶啊!
杨顺最是贪财,如果给家里人花钱,那他心甘情愿。
但是给一个没感情未过门的女人花钱,那比要他命还难受,他嘟喃:「聘礼,一千块钱不就够了吗?」
杨帆瞪四弟一眼:「那是去年的行市,咱们隔壁鱼哥谈了对象,打算今年五月结婚,跟我说,他都送了一千六的聘礼。」
杨顺不干:「如果我娶老婆,要我这么多钱,那她就别进门,这是在卖女儿!」
「啪」的一声,牛萍狠狠拍了小儿子的后背一巴掌。
杨顺疼得龇牙咧嘴:「妈,干啥打我——」
牛萍揉着太阳穴,指着他吼:「你这没开窍的臭小子,给我闭嘴!」
杨顺只能捂嘴,不过,他也不是真生气,看到陈北生对自家表妹这么重视,他倒是挺开心,也跟着一起去了外面鱼塘那边,决定好好戏弄一下这个未来妹夫。
……
天北市。
大年初三。
一处大宅院里,有警卫人员把守,过年了,各种公车进进出出,都来拜访里面住着的老人。
谷大来接待了一些曾经的老部下,就有些力不从心,捂着胸口,躺在床上吸氧。
他的三个儿子,一个长孙,三个孙女和家庭医生随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谷大来吸了氧,感觉呼吸顺畅了些,胸口没那么疼,就招手说:「谷晨,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给我听!」
谷卫军制止:「爸,您刚从医院回来,还是好好休息吧。」
谷大来厉眼瞪过去:「你闭嘴!」
即便大儿子军衔高,享有很高地位,可在谷大来看来,这个家还是他说了算。
谷晨警惕瞟了一眼四周,瞧见众人责怪视线,他也头大。
从万辰市回来,他就把自己调查到的真相说给了父亲和叔叔们听,家里就闹翻了天,又是打电话去万辰市,又是派人着手调查凤凰村那边的情况,光是发电报,收电报,都忙得脚不沾地。
等家人确定了真相,一个个垂头丧气,过个年,比上坟还痛苦。
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同身在重病的老爷子解释这件事。
谷晨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等谷大来从疗养院回来过年,就把去万辰市遇到的人事物,说给了老爷子听。
别看谷大来表面平静,接受了老部下的拜年,但他内心风起云涌,为了再次确认真相,等客人离开,他就又让孙子重复一遍那些话。
谷晨小心翼翼地轻喊:「爷爷?」
谷大来悲伤地坐在床头,目视窗外,喃喃自语:「我家的老二死了吗……」
谷晨谨慎地盯着那张苍老的脸,扯唇笑:「和爷爷没关係,二叔是病死的。」
老人双眼变得浑浊,他想到了去世的老伴儿,那个陪他一起走过人生漫长岁月,有共同理想,为国奋斗一身的女人。
临死前,她求他好好爱护小二。
他们对不起那个孩子,就当是为了她一点点私心,求他一定不要忘了那个儿子!
谷大来突然掀开被子,却倒了下去,几个儿子急忙扶住他:「爸,您这是要去哪?」
家庭医生也就是三儿媳,急忙劝公公:「您的身体不适合长途跋涉。」
谷大来丢开儿子的手:「去机场,去万辰市!」
谷卫军柔声轻哄:「爸,我们代替您去好不好?您身体吃不消呀!」
谷大来瞟了一眼几个儿子,声音平静:「你们不想我马上死,现在就扶我起来!」
几个儿子都吓了一大跳,知道事情紧急,父亲又病重,容不得半点马虎,于是赶紧出去打电话联繫。
这边又安排了几个医生。
过没多久,一行人浩浩荡荡坐专机出发。
飞机上,谷晨被几个堂妹掐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他不能求饶,否则会被家里其他人听到,只能硬生生受着。
等下了飞机,市里接到电话和电报,早就安排了数辆专车来接人。
张全安作为市长亲自接待,但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直在问维护治安的马华翔,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
这边,张钰青收到了一万块钱聘礼,想也没想就存在了农村信用社。
舅舅说要给她加一千六当陪嫁,她没要。
几个表哥却决定了,等她出嫁那天,一人出几百,给她添一笔娘家的嫁妆,意在告诉男方,她就算没有父母,但娘家也有人撑腰。
对此,张钰青没拒绝。
她和陈北生去了马华翔家拜年,送了些海鲜。
钱英笑道:「你们别走,留在这里吃中饭。」
张钰青探头问:「马叔呢,他不在吗?」
钱英无奈摇头:「加班吶,去了机场,维护治安,说是接一个大人物。」
陈北生:「没办法,马叔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
钱英又笑了起来,保姆过年这几天放假,她负责做饭。
张钰青见钱英手忙脚乱,螃蟹乱爬了一地,钱英慌慌张张,弯腰捡螃蟹,手又被螃蟹钳子,夹出了血,于是,张钰青赶紧和陈北生一起去厨房帮忙,同时把钱英请出来休息。
饭桌上,得知陈北生求婚成功,钱英开心,想了想,回了一趟卧室,拿出一个绿得像是要出油的玉镯:「钰青,把手伸出来,给你戴着玩儿。」